“好歹夫妻一场,刚刚那巴掌就当作我们彼此陌路的礼物,不跟你计较,但是——”
男人收紧手掌,捏碎的力度,警告道:“如果不想你的工作室,在北城开不下去的话,我劝明小姐以后都要管住自己的手。”
明溪的手被他无情地甩开。
她伸手撑住车门,才不至于摔倒。
羞辱,警告,威胁。
这就是她今晚的全部收获,能让她铭记于心的收获。
明溪呼吸从急促到平稳,再到轻不可闻。
夜凉如水,月色寂寥。
她脸上冰冷的泪还没干,心却已经死透了。
她看着面前的男人,惨白的唇瓣扯出一抹牵强的微笑,低低说了句:“傅司宴,你做到了。”
不过短短半月,竟耗光了她毕生的勇气。
她曾经坚信的,此刻在狠狠抽她的脸。
她还是可笑的,做了半个月的小丑。
男人看着她行尸走肉的模样,喉咙像是被锁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因为面前的女人,孱弱到仿佛再说一句,就会轰然倒下。
“司、宴”
明溪缱绻叫他,音色温柔得仿佛她们还在热恋的时候。
男人默不作声地看着她,没有回应。
但明溪也不需要他的回应。
她轻轻笑着,把这个曾经亲昵的称呼,在唇齿间过了最后一遍。
“傅先生。”
她又换回了初相识的称呼,加筑的那份陌生,比从前更胜一筹。
“傅先生,我放弃了。”
她看着面前明明站得很近的男人,却始终远得像一个不可触碰的幻影。
明溪与他擦肩而过,最后那句话轻得几乎能消散在风里,却又分外清晰。
她说:“以后,不会再打扰您了。”
泪倾盆落下,花了脸。
明溪不掩藏,就当是在祭奠过去的她和他。
她相信了,傅司宴是真的不爱她了。
她也相信,人的感情是不会一直长久的。
这次,不用任何人劝她,是真的,彻底放下了。
幻想和不甘,依恋与不舍,全都在此刻埋葬吧。
傅司宴站在原地,像尊雕塑般,一动不动。
他看着车身映射出女人单薄的背影,心脏骤然袭来一痛,像是被人狠狠扯开。
不是他不想转身,而是这么简单的事——
他,无法做到。
周牧见明溪离开,瞬间察觉出总裁的不对劲,急急上前。
“傅总。”他担忧地叫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