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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司宴神色烟雾迷蒙,仿佛没听到顾延舟说什么。
或者说压根不在意自己还有个孩子
顾延舟微微叹息,真是服了。
“我是不信的,你肯定有什么计划。”
他想了想说,“我明天得去国外,和玫一起研究这款毒液,你也别太过拼命,兄弟说了不会让你死,就是掘地三尺,我也得找出那个制造出这款毒液的博士,拿到成分表,总能克制的。”
傅司宴绝色的俊脸上依旧没有表情,就好像顾延舟口中说的生命垂危的对象不是他一样。
顾延舟心底一阵烦闷,说是这么说,但把握有多大,他自己也没底。
所以,刚刚他在电梯里,才会劝明溪算了吧。
朋友一场,不想两人都受伤害。
连他都这么想,更何况这个聪明剔透的男人。
他伸手从男人手中的钢制烟盒里掏出一根烟,点燃后,淡声道:
“司宴,我知道我不是当事人,没立场说你做的是错的,我知道你在为明溪好,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这只是你认为的对她好。你真确定,对她来说,是真的好吗?”
顾延舟咬着烟,也不等男人回答,继续絮叨:“你在床上躺着的时候,我怎么叫你,你都不醒,我只是说一句小明溪跟别的男人跑了,你立马就醒了。你看看你,就算昏迷,潜意识还是忠贞的。我觉得小明溪也不是不能承受真相的人”
傅司宴抬手又塞了根烟在他嘴里,冷冽道:“能闭嘴了吗?”
“咳咳咳”
顾延舟猝不及防被呛得不停咳嗽。
“靠!”他说,“你想用尼古丁毒死我,给你陪葬是不是——”
只是很普通的一句玩笑话,顾延舟突然禁声。
他看着男人冷漠的神情,拍了拍嘴巴,说:“瞅瞅我这乌鸦嘴,呸呸呸!”
顾延舟是真不适合当保守秘密的那个人。
他也了解自己,举起两根手指发誓道:“我凌晨的飞的,马上你就看不见我了。”
顾延舟以为傅司宴会说些不近人情的话,毕竟这么多年,他们都是这么互损的。
但没想到最后,男人只是用清冽的声线说了两个字,“谢谢。”
顾延舟怔住了。
傅司宴这句谢谢,包含许多。
如果不是顾延舟,当初自己就算从爆炸里逃生,也不一定留下命来。
当时他是下了决心,因为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掌握好最后时刻。
好在最后那三十秒钟,他掌握住了!
车辆冲进海水里,巨大的负压下,人是可以脱离座椅而不引爆炸药。
他借机从提前损坏的天窗窜出去,用尽力气往深海处游!
最后,爆炸的那刻,巨大的浪潮把他拍晕了,后面被渔船救上去,再后来就被顾延舟找到了。
但那时候,他身体里的毒液已经开始融合,因为泡在寒水里过久,身体状况指标都很差。
顾延舟当机立断把他带到国外实验室救治
“我们还说这些”
顾延舟重重握了握傅司宴的肩膀,语重心长道:“记住,凡事给自己留条后路,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等顾延舟离开后,走廊重新恢复了寂寥。
男人站在清冷的月光下,长腿笔直,周身都蔓延着透骨的冷意。
周牧走了过来,“傅总,您要不休息会?”
“嗯,你先去。”傅司宴声音低低哑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