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不到你谢我,我还是更想听她好了自己来说。“凌枝焦躁地捏了捏自
己的尾,又从袖子里翻出那封吓死人的信,折在手中拍得哗哗作响,不满地嘀咕:“并东来忏悔这种极其不讲义气的行为,保证不再犯。“
从永州去阴官主家,走空间裂隙,再有凌枝神出鬼没的空间术全力加持,这种赶路方式可谓是奢侈。
然而里面的几个人只觉得压抑,时间越久越压抑。
罗青山恪尽职守,处理好所有现在能处理的伤口后,时不时上前替被6屿然抱着的温禾安诊脉,每当这个时候,几双眼睛总是齐刷刷看过来,好像要看穿他的每一个表情。
不紧张都要被他们看得紧张,更达论他本就紧张。
凌枝靠在紧乱的空间气流边上,站一会,又蹲一会,时不时出手往外一搜,他们行进的路程就跟亚时要上天一样快得出离。她同时给信回阴官本家,
让他们将渊泽之地腾出来,任何人不得踏进半步,而他们的目的地就设在了渊泽之地正中间。
“6屿然。“她突然偏头喊了站在侧边的人一声,见他静静拙睫,问:
如果好不了,怎么办。“
商淮真想求求她别提这种假设火上浇油了。
6屿然久久静默。
他甚至觉得自己回答不了这个问题,半晋,哑声:“我不知道。“
他没法想。
李逾顿时紧张起来。
两个时辰后,二十八日正午,空间裂隙出现在渊泽之地,渊泽之地有两三座竹院,一座是她师兄玄桑一直在住,一座用以待客,有时候阴官家几位执事会留宿,剩下一座是凌枝的。
因为提前下了命令,他们到的时候,借大的渊泽之地只能看到竹林,
果树和扑棱着翅膀从天空这边飞到那边的不知名彩色鸟类。
温禾安躺在了凌枝的床上。
退烧的药一直在用,沁了冰水的手巾也一直压在额心,但她仍浑身滚热,温度一直下不去,这等情况让罗青山也傻了眼,他对6屿然道:“女君体内的情况太复杂了,高烧不退不是伤的原因,是妖血在作。“
凌枝走到床前,她不知道从哪摸出一条白布,束在脑后,蒙着眼普,
双手飞快拉出术印,玄妙的匿气聚到她的手指上,聚成一轮悬浮的黑色泉眼,刚好床榻那样大。
她环着温禾安半坐起来,同时将手指往眼前一抹,刻那间,一颗不见眼白,唯有黑仁的眼睦出现在头顶,轻轻眨动。
这只眼睛出来时,屋中鸦默雀静,只能听到浅浅的呼吸声。它给人一种强烈的被彻底看穿的感觉,在它的注视下,一切无所遁形,任何人都没有秘密可言,连心中所想都要被洞悉。
心座的人立刻有所察觉,商淮第一反应就是背过身去。
同为为九州镇守妖气的「功臣“,凌枝不如6屿然,有望得到「帝位“这样的香饽馆,她也不想被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吊着走,而作为回馈,她拥有着空间术与一双雪亮的眼睛。
寻常生活中,她总是最快现端倪的那个,而这样的眼睦,一但以秘法激,舍得付出些代价,就能看到更细,更深的事。
泉眼环绕着黑眼,深枝将温禾安扶着半坐起来,美人鱼般展臂拨开那捧无形之水,矫健地带着她沉进去。
罗青山不知想到了些什么,眼前一亮。
传闻阴官家家主拥有一双可以看透一切的眼睛。
温禾安的情况太复杂了,他把脉也只能探得个大概,而且她表现出的状况与他诊断出来的结果也有着差异。
他不觉得是自己医术的问题,更倾向于温禾安体内有着别的力量,如果能知道血脉天赋,妖血力量和她本身得到的传承,灵力的状态,有没有纠缠在一起,究竟是谁克谁,那就再好不过。
能让他更好的突破极限去想办法。
而不是根据几本翻烂了的医书干着急,纸上谈兵地做假设。
6屿然站在床泻边,他衣裳上还带着血,臂弯里好似还残留着挥之不去的灼热温度,李道也没好到哪里去,沉默地蹲到一边,两人各有各的寒浏气场,屋里气氛压抑到极限。
半个时辰后,凌枝带着温禾安游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