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军兴这里鲜少有人深夜造访,知道是郑天木跟陈望龙以后,只好过去开门。三个人关在书房里,开始密谈。
对于陈望龙提出的问题,石军兴已有耳闻。用他的话来形容这件事情,就像是浮在海里的葫芦,根本按不下去。
“那可怎么办?军兴省长,您得给我拿个主意。”陈望龙内心慌张,甚至做好了鱼死网破的打算。
如果上面这些人对他不管不问,他发誓一定会把他们全部拉下水,到时候谁也别想好。
当然,这种偏激进的想法,只能被当作下下策来备用。
石军兴想到最后,认真地对陈望龙说:“依我之见,你马上出国,任何悬念都不要给他们留。”
“出国?会不会动静大了点?”陈望龙有些不太情愿。
“比起把你抓起来,这点动静算什么?”石军兴说。
郑天木也跟着附和:“没错,你悄无声息离境,身后的事情千头万绪,就算田广臣那伙人再怎么查,一时半会儿也不可能理得出方向。”
石军兴补充道:“我们就借这段时间,想办法把关深弄走。”
提到关深,陈望龙就气不打一处来。
不光是他,包括石军兴和郑天木也认为,关深才是一切事情的始作俑者,就是他把原本平静的局面,一步步推进演化成现在这种恶劣的形势,很多人还因此坐了牢。
“他早该离开华江了,要是按我的意思,上次就应该让胡小军把他干掉。”陈望龙狠狠地说。
“事到如今你说的都没用,天一亮你就立刻动身,越早离境越好,明白吗?”石军兴再三提醒陈望龙。
……
关深办公室的门被敲响,纪东流在得到允许后,推门进来。
他来向关深汇报温良市局方面的工作,主要是账本的下落和嫌疑人陈望龙的消息。
“账本的事情一波三折,简而言之,其实当初胡小军根本没能从许安秀手里拿到账本。”
“自从许安秀决定向您举报陈社凯以后,她就把账本交给自己的表弟保管,也就是陈社凯原来的秘书,彭天海。”纪东流说。
“你说彭天海是许安秀的表弟?”关深有些诧异。
“没错,彭天海能够到陈社凯身边当秘书,就是许安秀给安排的,这个消息是纪委方面透露的,不会有假。”
“这么说来,胡小军在没有拿到账本的情况下,还是把许安秀杀害了,其心可诛啊。”
纪东流露出遗憾的表情:“关省长,还有件事,比这更加让人无奈。”
关深看着他:“说说看。”
“陈望龙在听到风声以后,提前乘坐飞机,悄悄逃往境外了。”纪东流语气中难掩沮丧,“不过省厅方面已经正式表态……”
纪东流还没说完,关深马上摆手:“陈望龙畏罪潜逃,案件侦破工作的时间线,会被大幅度拉长,省厅的领导们,这次肯定很头大。”
“所以我们还是说说账本吧,真正的大鱼,可都在账本上呢。”
关深觉得陈望龙逃往境外,会让事情变得有些棘手。本身国内警察在境外又没有执法权,所以只能徐徐图之,倒不如先把账本上的大鱼钓上来。
“账本已经确定是在彭天海手上,但他现在调到了市政府办公室工作,市局派人去过几次,一直没有见到人。”
“鉴于他的职务级别,在没有充分证据的情况下,市局和纪委方面,都没办法对他采取措施。”
“连面都不敢露,明显是心里有鬼。”关深断定彭天海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