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间很大,装修极具奢华,整个房间还响着音乐。关深刚坐定,外面有服务员进来送酒水。
关深看到顾明杰像大爷一样斜靠在沙发上,一副唯我独尊的模样,心里感觉很好笑,同时也对顾永安的家教不敢苟同。
“两个事儿。”因为音乐太吵,关深只好提高声音,“一,可不可以把音乐关掉?二,我不喝酒。”
顾明杰置之一笑,顺手拿起遥控器关掉音乐,然后又拿起关深面前的酒杯:“您真不喝呀?这酒可是进口的,六万多一瓶。”
关深脸色冷峻,正色看着顾明杰:“有事情咱们就直接说事情,这么贵的酒,不太适合我。”
说着,关深很自然地把手机放到案几上,身体又往沙发上靠了靠,故作舒服状。
“呵呵。”顾明杰冷冷一笑。
“关书记有个性,确实跟他们不一样。”顿了顿,顾明杰点燃一支烟,用力吸了几口,又狠狠按灭在烟缸里,这才似笑非笑地说道,“既然关书记你不喜欢绕弯子,那我也不藏着。”
说完,从面前案台上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红色大本还有一串钥匙和一张卡,轻轻推到关深面前。
“不管是从商还是从政,最终目的为的不就是这些东西吗?现在我把它们全部放到您面前,这样您就可以少奋斗很多年,有天天坐在办公室的时间,出去世界各地转转他不香吗?”顾明杰认真地看着关深说道。
关深不动声色,看了眼桌上的东西:“糖衣炮弹啊?”
“可能顾大公子还不知道,我这个人从小就对糖类食品过敏,吃了以后浑身起红疹,还会呕吐,严重的时候还要去住院,现在长大了,我才知道这些都是害人不浅的东西,所以碰都不会碰。”
顾明杰一心认为关深是在装清高,于是敲了敲桌上的卡:“您不想知道里面的数字吗?”说完,故意伸手比了个七的形状。
“不管是七位还是八位,在我这里都无所谓。”关深说话很干脆,一点余地也不留给顾明杰。
顾明杰不死心,分别把卡、钥匙、红本等东西,一一在桌上摊开。
“钱、房子、车子、甚至还有女人,我可以一并打包送给您。哦,如果您喜欢的话,我名下还有几家盈利不错的公司,可以拿出部分股份到您名下,每年坐收分红,岂不是美事一件?”
关深终于明白顾明杰单独把他约到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原来就是想单纯的以利益来腐蚀关深,一心想要把他拉下水。
在这方面来讲,关深有着绝对的把握和自信,不会被他的小小伎俩所迷惑。
对待钱财与名利,关深早在普惠县的时候,就已经彻底免疫,以后任何人,再也别想在这方面来打败自己。
“我拿你这么多东西?有什么意义呢?我要用来做什么?”关深意味深远地笑道。
顾明杰以为关深有所心动,便趁热打铁地说道:“我要是您,拿了这些东西,就立马辞官,然后带着美女出国。”
“毕竟身后有花不完的钱,我可以这个国家玩两天,那个国家玩两天,最终周游世界,完成自我的价值。”
“自我价值:”关深觉得很好笑,“你的自我价值,难道就只是用昧着良心赚来的钱,去声色犬马,周游世界?”
“不然呢?难道要像您一样,天天坐在办公室里,去跟没完没了的文件材料打交道?”
对于顾明杰的一番话,关深感到很失望。
如果顾明杰仅仅是普通人,比如像朱鼎运那种人,然后秉持着如此扭曲的价值观,可能关深会不以为然。可是顾明杰不是普通人,只因他的父亲,是位高权重的顾永安。
顾明杰自打生下来,就注定跟其他人不一样。
长大后更是依托各种先天性的优质资源,早早积累了丰厚的财富,实现了别人几辈都无法实现的财务自由,结果他的终极目标竟然只是吃喝玩乐。
关深心里很唏嘘,真不知道这些年顾永安是怎么教育孩子的。难道越是优秀的家庭,就越容易培养出三观不正的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