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也是我的失职,没能把前面的案子再重新过滤一遍,结果造成了有漏网之鱼。”
关深又问:“这事儿田广臣知道吗?”
“他一直在局里,应该知道。”
“那好,你马上让他来市委一趟,我要当面听他跟我说关于伍右良的事情。”
“好的,我马上联系广臣同志。”
说到这里,徐歌共十分知趣地出去给田广臣打电话。他看到关深眼神里闪烁的怒火,不是因为今天的事情,而是在追究之前的问题。
田广臣接到消息以后,立刻赶到市委关深办公室。关深又把刚才询问徐歌共的问题,重新问了田广臣一遍。
刚进办公室,田广臣并不是太了解情况,等坐下来以后,他才感受到气氛不太对。
悄悄看了徐歌共一眼,只见他面色严肃,不苟言笑,跟他平时的画风不太一样,倒很像是开会时候的惯用表情。
再看看坐在办公桌后面的关深,相对来说表情要轻松一些,在跟田广臣讲话的时候,仍是一副笑容可掬的态度,这让田广臣缓缓揪起来的心,得到暂时缓解。
当他听到关深提出的问题以后,顿时便明白徐歌共脸色不好的原因。
“关书记,事情其实是这样的。”田广臣清了清嗓子。
“在9。26事件发生以后呢,市局第一时间对相关责任人进行了控制,其中就包括伍右良,因为他是整个承包方的总负责人,当时我们就给带到局里,准备对他启动调查程序。”
“可是到了第二天,我们却接到赵汉节同志的电话,他言外之意,是建议我们把伍右良等相关人员的案子,移交到省厅来办。”
“其实我当时是特别反对的,毕竟事情发生在我们京河,而且我们市局也有能力把案子办好,赵汉节同志的建议,原则上是没大问题,但实际上却是对我们市局的不信任。”
“我本以为他只是单方面提出建议,可是没有想到,到了第三天,省厅直接就下了通知,说是伍右良牵涉到的问题比较严重,他们要把人提过去全权负责。”
“当时歌共同志还没有来市局,所有交接手续都是我签的字,流程上面合规合法,我们市局也不好说什么。”
“至于后续的事情嘛……”田广臣说到这里,看了眼徐歌共。
徐歌共知道田广臣有顾忌,转头回看他一眼说道:“老田,当着关书记的面,有什么你就直接说,不要有思想压力。”
田广臣于是点点头:“伍右良到省厅以后,倒是没有太大动静,也一直没有移交检察院,后来据我们内部消息,他是只交了一笔保释金,然后就被放出来了,和他一起释放的,还有他手底下的几个管理层。”
想了想,田广臣补充道:“关于伍右良前期的一些事情,我也就知道这么多。现在他不幸遇难,我们也感到很蹊跷,目前正在做进一步的法医尸检,一有结果,我们马上向您汇报。”
关深认真听了田广臣对于伍右良问题的陈述,听完以后,禁不住问他道:“当时省厅向你们市局提出要人,是不是顾永安同志的意思?”
田广臣于是又看了徐歌共一眼。
“没错,是顾永安同志亲自下的指示,由司庭刚和办公室的迟云飞同志负责执行,我们当时是无条件配合。”
“知道了。”关深全程没有任何大的情绪波动,尤其是知道最终负责这起案件的人,其实就是顾永安。
“歌共同志刚才跟我说了伍右良的社会关系,但是从广臣同志你的话里,我发现一个小细节。”关深说道,“你说当时跟他一起被你们带走的,还有他手底下的几个管理层,是这样吗?”
听到这里,徐歌共和田广臣相视一眼,马上明白了问题所在。
“啧,还真是。”徐歌共恍然大悟,“那几个人确实给忽略了。”
田广臣则直接说道:“我马上回去部署一下,把他们全部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