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赵汉节为首的几个人,都在眼巴巴等着顾永安发表意见。
大概两分钟过后,顾永安终于说道:“崔天海和许肖风,他们两个都知道一些内部的消息,纪委又是于思进亲自在盯,不好办啊。”
听到这里,朱鼎运咬牙道:“你们这些做官的,就喜欢面面俱到,其实要我说,这事儿简单,想办法让他们两个闭嘴就行了。”
“呵呵,你倒说说看,具体怎么实施?”顾永安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三岁小孩。
“找人混到纪委,或者买通纪委的人,很容易就能搞定他们。”朱鼎运说。
赵汉节马上问他:“你在省纪委有路子?”
朱鼎运愣了一下:“那倒没有,不过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钱砸得够多,我不信没有人敢冒这个险。”
赵汉节摇摇头:“你对纪委一无所知,劝你赶紧打消这个念头。”
“这不行那不行,你们说说怎么办?等着被一锅端吗?”
这时,顾永安说道:“解铃还须系铃人,所有事情都因关深而起,要想终结这些事,也要从关深方面下手。”
赵汉节似乎明白顾永安的意思,忙问他:“你的意思,是想跟关深谈判?”
“不是谈判,而是从这一刻开始,停止对他的一切针对活动,包括专项治安整治,以及那一百多名参赛者,我看也不要遣返啦,就当是个误会,让下面同志把所有手续材料,都撤了吧。”
听了顾永安的话,赵汉节有些吃惊:“这不摆明着要跟关深妥协吗?”
“先试探性地妥协一次,观察一下他们什么反应,如果还是不知进退,再采取更加严厉的措施也不迟。”
赵汉节点点头,只好答应。
“眼下京河的马拉松项目,就要正式开幕,关深有胆量选在这个时候,把崔天海他们拉下马,就说明他现在抱的,是一种有恃无恐的心态,我们不能跟他硬碰硬,正所谓匹夫一怒,血溅五步,犯不着啊。”
说完这些,顾永安又看了朱鼎运一眼:“关键还是你,心态必须要跟着形势进行改变了。”
“今时不同往日,现在你所面临的对手,要比以往任何一位领导都要难搞,你的老思想再不转变,回头自尝恶果的时候,没人能帮得了你。”
朱鼎运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您可别这么吓唬我,我这个人,从小就是被吓大的。”
“每次有新领导上任,你们都是这样跟我说的,可结果呢?最后不都是灰溜溜离开京河?我跟您说,这次的关深也不例外,我保证他过年之前,彻底滚出京河。”
对于朱鼎运的固执己见,不思转变,顾永安并没有坚持苦口婆心地劝他。
因为顾永安知道,像朱鼎运这种人,成功了太久,嚣张了太久,于是错误地认为自己就是天,自己就是无所不能的那个人,整个京河乃至全省,没有人能治得了他。
人狂自有天收,顾永安甚至已经可以预见,朱鼎运未来的命运。
于是顾永安对朱鼎运说道:“现在情况特殊,你回头告诉明杰,让他把在老城区的几个项目,找机会转出去,最好是把他自己的相关股份也抽走,所有痕迹彻底从老城区抹去。”
“您这是什么意思?是要我跟明杰散伙吗?”朱鼎运不是很明白顾永安的意思。
“特殊时期,特殊事情,特殊对待。”顾永安并没有明说。
朱鼎运于是笑了笑:“您干嘛不自己跟明杰说呢,我要是跟他这样说,他肯定会以为我要独吞利益。”
顾永安被朱鼎运的一再反驳所激怒,此刻脸色很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