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也不要误会,我这些话大多都是在传达永安同志的意思,至于我个人呢,也是建议你尽可能把重心放到老城区的建设方面上去,案子的事情,就交给他们去办。”
高中河十分中肯地说完,又招呼关深喝茶。
关深听完高中河的话,心里倒没有太大波动,甚至从某一方面来看,这些话都是非常具有可预见性的。
既然顾永安来找到高中河,势必会把问题进行放大夸张,而且对他这个市委书记,也是针砭时弊,毕竟他本来也不怎么喜欢关深。
关深就马上想到之前方左石对顾永安的评价,说他未免有点小题大做。当时关深还有些不以为然,不过现在看来,他确实有点过了。
不过话说回来,省厅和市局,在工作上进行交流沟通,在外界看起来,应该是一件极其正常的事情,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人过分解读?甚至上升到信任的问题上来,尤其是顾永安,他竟直言不讳地指出,说什么市局不信任省厅。
顾永安如此处心积虑地阻止市局去调查董信勇,究竟是出于什么原因?
关深在高中河办公室里,一度陷入沉思,直到高中河第二次喊他:“关深同志,你没事吧?是不是昨晚没有休息好?”
关深摇摇头:“高书记,我想……我有必要向您汇报一下事情的前因后果。”
高中河看了眼手表,表情上有几分犹豫:“行吧,不过你要掌握好时间,我一会儿还有个会。”
关深迅速点头,然后便说道:“这还要从我来京河上任的前几天说起,当时我还在梁州。”
接下来的几分钟时间里,关深就把当初自己还在梁州任职期间,一次和方左右外出吃饭的时候,意外遇到一名女子,她就是故事的主人公,名叫黄妙婷。
“黄妙婷当时被人追赶,情急之下,把自己的手机,放在了我们吃饭的桌子上,然后她人就不见了。”
“后来我把手机交给了梁州警方,其间他们曾跟黄妙婷取得联系,并且遵照对方的意愿,把手机千里迢迢送到京河市公安局手里。”
“事情表面上到这里告一段落,可是在我第一天来京河的时候,却意外目睹黄妙婷本人,在市政府门口大闹,说是要实名举报京河市盛世安邦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的老板朱鼎运。”
“原因是朱鼎运害死了她的父亲,也就是京河市广厦房屋开发有限公司的老板黄泽新。”
“当时黄妙婷提到了一样证据,就是她当初遗留在我饭桌上的手机。后来在京河市长丁本海同志的指示下,京河市公安局接手了这件案子,但是,他们却矢口否认当初收到梁州市公安局,移送黄妙婷手机的事实。”
“也就是说,黄妙婷的手机,不翼而飞了。”关深语速有些快,“经过详细调查,本市公安局副局长田广臣同志,最终锁定了当时接收手机的值勤民警,他叫董信勇,前不久刚被调到省公安厅刑侦处。”
“所以我才示意徐歌共同志,派人前往省厅了解一下情况,于是就发生了昨天的事情。”
高中河听完,凝眉细思:“听上去有理有据,合理合法,省厅和市局本就是一个系统,相互配合工作,无可厚非呀。”
“没错,可事实上……”关深语气变得为难起来,“在田广臣同志前往省厅的时候,里面的一些同志似乎并不配合,甚至否认有董信勇这个人,最后更是惊动了顾永安省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