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时的300平米的小区,不是一般人能够买得起的,而且就算有钱,也未必有资格买!”范锦书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小区的名字关深也听夏有风说过,虽然在现在算不上多高端的豪宅区,但在当年,确实数一数二。最主要的是,位置绝版。京城现在四环之内基本上就没有地皮了,四环到五环之间,估计再过五六年,也基本上盖满了。
以后的房子,就得五环外了。
方左石却丝毫没有自豪的样子:“都是长辈们当年赶上了好时机,拿下了房子,我们只不过是沾了长辈的光而已。”
之后的饭局上,范锦书只字不提请凌凌工作的事情了,她现在清楚一个事实,方左石来历非凡,凌凌更是深不可测,她和他们相比,怕是完全不在一个量级之上。她还大言不惭地要让她为她工作,简直是自取其辱。
饭局的最后,范锦书和关深达成了几点共识,一,她有意参与特色度假酒店的竞标,回去后就组织人手研究山下河的污染问题,争取在一周之内出台污染方案。二,不再逼庄启知和施来在一起。三,庄启知以后爱怎样就怎样,她懒得再管,只要不闹出人命就行。
虽然开头有些小问题,但结局还算美好,也算不错了。
饭局结束后,关深要回家,方左石送他。走到半路上,接到了任琪琚的电话,她要单独见关深。
方左石就识趣地走了,临走时还特意交待关深千万要保持定力。
关深笑笑没说话,开玩笑,他对任琪琚从一开始就有了免疫力,到现在他知道了任琪琚接近他的真实目的后,还会再中招,他就得有多笨?
关深也就没有多想,来到了约定了地方——还是上次在他家对面的咖啡馆。
结果让关深大吃一惊的是,除了任琪琚之外,还有一个陌生的女孩。
女孩看上去年纪不大,顶多20岁出头,丸子头、烟熏妆,穿着暴露,一看就是非主流的中二类型。
关深有些不悦,他现在轻易不见外人,任琪琚先斩后奏,他就脸色一沉:“怎么回事儿?”
“什么怎么回事儿?”中二女孩上下打量关深几眼,“别以为我有多想见你,要不是琚姐非拉我过来,我才不稀罕理你。你以为你是谁?别以为区长是多大的官儿,再大官儿对我来都没用。”
关深反倒被气笑了:“不想见你跟不是当官没关系,跟有没有事情有关系。”
任琪琚忙出面解释:“关区长,您先别生气,她叫江雪儿,是江雨儿的妹妹。”
原来有这层关系,草率了,关深微微一笑:“想喝什么?我请你们。”
“这还差不多。”江雪儿坐了下来,哼了一声,“如果不是看你长得还算小帅,我立马就走人了。姑奶奶身边围绕的人多了去了,犯不着跟你浪费时间。”
“服务员,要你们最贵的单品。”
好嘛,上来就点最贵的,现在的小女孩都这么喜欢消费别人吗?关深没说什么,上来后才发现,三杯饮品居然要300多。
对于平常几乎不花钱的关深来说,有点肉疼,好在他没有表现出来,很镇静地喝了一口:“感觉一般,物有不值。”
“我知道不好喝。”江雪儿翻了个白眼,“要的就是让你肉疼,反正是你的钱,花得越多越能表现出你的诚意。”
这都是什么歪理斜说,关深打心眼里批判这种奢靡之风,他就拼命地喝饮料,几口喝下了一大半:“说吧,今天见我有什么事情?”
“琚姐说你找我有事,你问我?”江雪儿噗哧乐了,“我好好的为什么要见你?我又不神经。”
任琪琚尴尬地都快说不出话了,她结结巴巴地说道:“关、关区长,都怪我事先没有做好工作,我现在就和雪儿沟通,您稍等一下。”
关深摆了摆手:“不用了,我直接和她沟通。”不用任琪琚解释关深也能猜到,任琪琚请江雪儿过来,是为了江雨儿的事情。
“你和你姐关系不怎么好吧?”
“你怎么知道的?”江雪儿被关深一诈就说出了实话,“是琚姐告诉你的吧?是,我和她关系好到了不共戴天、有她没我的地步。”
姐妹二人,何至于此?关深就又追问:“为什么呢?”
“不为什么,就是从小她就看我不顺眼,我也看她不顺眼。第一胎,爸妈希望生个男孩,生了姐姐之后,就对她很嫌弃。第二胎又是一个女孩,爸妈对我却不嫌弃,很喜欢我。可能是他们年纪大了不好再生的缘故,总之我比她受宠,她就是觉得我多余,处处针对我。”
“我自然不能被她欺负了,就和她斗,从小斗到大。后来她跟了安九,觉得可以压我一头了,我才不会让着她,也没认为她有多厉害多成功,安九是个什么东西?就是一个坑蒙拐骗的杂种!”
小姑娘够犀利的,骂人的时候咬牙切齿,如同有深仇大恨一样,关深不说话,静静地听江雪儿说下去。
“我就是不让她过得比我好,我就看不惯她得瑟的嘴脸!我就假装原谅了她,接近了她,然后取得了她的信任,天天和她在一起,最后我就顺利地摸到了她的秘密……”江雪儿眉毛一扬,得意地哈哈大笑,“有一次和琚姐一起喝酒,喝多了,就说了出来,琚姐说,希望把这些消息告诉你,说你能帮我扬眉吐气,是不是呀?”
关区长可不是帮人出气的,是帮百姓解决问题做大事实事正事的,他刚要解释,江雪儿却似乎猜到了他要说什么,冲他摆了摆手:“别跟我说你的官话套话,我不听,也不在乎,我不管你的口号多响亮目标多远大,我就一个目的——干翻我姐,打倒安九。”
我们总是把最好的一面留给外人,把最坏甚至最狠毒的一面留给亲人和家人,人性向来如此,关深知道说服不了江雪儿,也就没有为她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