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左石躲闪行思君的目光,嘿嘿一笑:“我以前毕竟在央企,接触的看到的听到的都是领导的奇闻轶事,我不是什么人,就是一普通人家的孩子。”
“你是当我们傻还是呆呢?”行思君嘲弄了一句,没再追问。
几人说说笑笑,谁也不再提刚才的事情,但都对方左石的来历有了想法。方左石也不解释,他也知道对他的背景猜测的人有很多,也不多她们几个。
关深今天话不多,一是黄泽水之死对他的冲击很大,二是方左石的一番话也触动了他。比起在其他地方的刀光剑影,鹏城的较量更多的是在水下,看似平静,其实更加暗流汹涌。在面对真剑实枪的正面对抗中,有人往往一往无前视死如归,但在面对和风细雨的腐蚀时,大多数时会不知不觉中深陷其中,然后不能自拔。
方左石的一番话,看似无意,实则有心。
关得为他推荐的秘书,即使有一些让他不满的地方,但肯定有关得的道理,关深还是选择相信关得的眼光和布局。
直到饭局结束,也没见任琪琚出现,关深出门的时候才想起来,看了看手机,没有消息,他也懒得再理会。
回去后,关深让方左石带领行思君和萧戎于去区局的宿舍住下,他送庄启知和秋无雨回了庄启知家中。坐了一会儿,他就回去了。
明天还要继续开会,得早点休息。
刚到区委家属院小区门口,电话响了。
“关先生,是我。不好意思我有事情耽误了,想了想还是在您家附近等您比较好。我就在对面的咖啡厅,您能现在过来吗?”
是任琪琚。
已经是10点半多了,关深想了想,见对面的咖啡厅依然灯火通明,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就答应了。
是一家不大的咖啡厅,也不是什么知名品牌,关深甚至连招牌都没有太注意。外面看上去灯光明亮,里面却微有昏暗,有一丝暧昧的朦胧色调。
人不多,也不吵,只有三五人各自坐在了不同的角落,有人在工作,有人在聊天,也有人在恋爱。
关深走到最里面,一个用纱帘隔开的类似单间的角落,任琪琚正坐在沙发上,泪流满面。
关深吓了一跳,悄悄过去,递上了纸巾:“怎么哭了?不就是迟到了一会儿,至于这么深恶痛绝吗?”
任琪琚接过纸巾,擦了擦眼泪,却哭得更凶了:“对、对不起,关先生,给您添麻烦了。我、我实在是忍不住,您、您别管我,让我先哭一会儿,好不好?”
关深沉默地点头,坐在了任琪琚对面,不动声色地看着她哭泣。要说怜香惜玉,关深有一套组合拳。要说冷酷到底,他也有足够的知识和表演储备。
任琪琚差不多哭了有五六分钟,才慢慢止住了哭泣。好在她是压抑低声的哭,才没有引起周围人群的注意,否则关深就说不清了。
等任琪琚差不多恢复了平静之时,关深开口就问了一个犀利的问题:“琪琚,你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