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想什么来什么,关深上来就送他一份厚礼。
郭伟全自不用说,在琼省多年,虽然只是椰城市委书记,但在常委中排名靠前,此次没能如愿担任省委副书记,下一步升迁只是时间问题。马落也在琼省时间不断了,人脉很广,现在是副省长,和他可以互动。
任学记虽然只是市局一把手,但椰城是省会城市,任学记在椰城的根基也是相当深厚。
滕远旺大为开心,联想到自从遇到关深以来,关深每次都能给他带来惊喜和帮助,心中对关深更多了感谢和期待。
滕远旺和郭伟全、马落、任学记简单聊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郭伟全三人也对能提前和滕远旺建立关系,非常高兴,毕竟省委副书记的位置也很关键,而滕远旺年纪不大,还有上升的空间,未来也许会是省委书记或是省长的人选。
饭局快要结束时,郭伟全接了一个电话。放下电话,他让关深再等他10分钟,就神秘地出去了,说要再让关深见一个人。
对于郭伟全总是兴致一来就随意的安排,马落和任学记都已经见怪不怪了,庄启知却打着哈欠说道:“也就是你们能受得了他,要是我,早就拉黑了。想起一出是一出,太任性了。”
也就是庄启知敢对一个市委书记如此随意。
“谁说我任性?”郭伟全的声音就在门外响起了,他和一人走了进来,“不能怪我,要怪就怪同华。他非托我安排一个局,他想见一见关深。”
郭伟全的身后跟着一人,居然是陈同华!
关深忙起身迎接陈同华:“陈书记……”
陈同华瘦了不少,状态不佳,他一脸愧色,连忙摆手:“不要再叫我书记了,我早就不是什么书记了……”
落坐之后,陈同华先依次敬了一杯酒,然后才说:“惭愧,关书记,我可能来得不是时候,主要是您比较忙,怕单独约您耽误您的时间……”
关深忙说:“陈书记别跟我这么客气,太生分太见外了,多不好。”
陈同华摇头一笑:“该有的尊重还得有……我是求关书记帮忙来了,姿态肯定得放低一些。”
“陈书记说的哪里话,您有事直说。”关深对陈同华虽有工作方法上的意见,但没有为人上面的偏见,陈同华为人正直,败在没有经验和不接地气上,不是人品不行。
“许书记在任的话,我恐怕离不开琼省。现在许书记离任了,天阳书记上任,新来的副书记滕远旺又和您关系密切,我就希望关书记能替我向天阳书记、远旺书记求情,让他们允许我调离琼省。”陈同华无比恳切,“我现在的位置太尴尬了,再呆下去,人怕是要废了。”
关深能理解陈同华的想法,也确实是许全有在任时,陈同华就想调走,许全有坚决不同意。许全有的态度很坚定,陈同华在欢西闯了大祸,想这么简单拍拍屁股走人,他答应,欢西人民都不会答应。
至少要在琼省呆上十年八年再说调离的事情。
就算陈同华上面有人,想要调走,琼省省委不放,他也走不了。
关深沉思片刻:“陈书记,听我一句劝,再坚持半年。半年后,各方面对于欢西的事情差不多也都放下了,您再提调走,天阳书记也好点头,对各方也好有个交待。您现在就一走了之,就算回京,也会让人觉得您没有担当。”
“是,是这样的,我也不是说非要现在就走,是想先有一个准信,要不每天都是煎熬呀。”陈同华脸上渗出了汗珠,“请关书记多多担待多多包涵。”
人生呀,真是此一时彼一时。想当年,陈同华多意气风发,在关深面前大手一挥,说一不二。现在的他,低声下气,近乎哀求了。
关深并没有非要拿捏陈同华的意思,他是在想什么时候和李天阳提一提比较合适。有些事情得讲较技巧,毕竟欢西事件是在李天阳的省长任上,李天阳也不可能这么轻易就放陈同华走。
庄启知悄悄拉了拉关深的衣袖,小声问道:“这事儿重要吗?”
关深微微点头:“对琼省来说,陈书记调走,不受什么影响。对天阳书记来说,也许只是面子上不太好看,也无伤大雅。对陈书记来说,是人生的重大转折。”
“对你有什么负面影响吗?”
关深摇头:“没有,还会在陈同华面前落一个人情。”他没说的是,如果他提的不是时候,说不定还会被李天阳批评一顿。
“那就行了。”庄启知转身看向了陈同华,“陈书记,看在关书记的面子上,我就帮您一次。您要承情,就承关书记的。”
说完,庄启知当即打出一个电话。
片刻之后,电话接通了,庄启知换了一副娇滴滴的声音:“李叔叔,没打扰您休息吗?”
李天阳?众人都惊呆了。好家伙,这都晚上十点多了,说打就打省委书记的电话,可不是一般的关系。
关深在李天阳面前都没这么大的面子。
“还没睡,正在看书,怎么啦启知,有什么事情需要叔叔帮忙?”李天阳的声音传来,是前所未有的和蔼可亲。
众人听在耳中,都不由心头一跳,怕是李天阳对自己孩子也不过如此吧?那么问题来了,庄启知到底是李天阳的什么人?
“是有一件事情要麻烦一下李叔叔……”庄启知看了陈同华一眼,见陈同华既紧张又期待的眼神,暗暗一笑,“陈同华叔叔很想回家,您什么时候放他回去和家人团聚呀?”
李天阳笑了:“是谁托你打的这个电话,是关深那小子吧?”
关深忙一脸严肃,正襟危坐,努力摇头,好象事情和他完全没有关系一样。
“不是,是我自己的想法。我去欢西的时候,陈同华叔叔就是书记,我和他也熟。现在他不当书记了,您总不能让他一直在省委呆着,不让人回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