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淡淡拒绝着。
她现在瘸着腿,让她住回二楼上下爬楼,这种关心,她受不住。
刘姨还要说什么,苏念没有解释,而是熟稔地回到了杂物间,这里比刚来的时候整洁了不少,至少那些积年累月的灰尘,已经消失不见。
还记得那天傅子琛说:“苏念,烂人就应该和破烂呆在一个地方!”
反正,她真的是累了,很累很累。
她喃喃道:“这里,才是我应该呆的地方。”
夜里傅子琛回来的时候,听说苏念还是要住杂物间,骤然脸色阴沉下来,在苏念躺着休息时,他一脚破开了苏念的房门。
他的力道很大,小时候,傅老爷子送他去学过散打和跆拳道,房门被踹开后摇摇欲坠,看着仿佛经不起二次折腾了。
“我让你住回二楼,别不知好歹!”
苏念瘸着腿起身,然后目光挪到了傅子琛的身上,凄切道:“你要是恨我,就不要来假装关心我。”
傅子琛皱眉,上前一步,紧紧攥住了她的手,面露讥笑。
“呵,苏念,你不会自以为是的以为,我让你住回去,就是对你关心吧?二楼对你一个瘸子而言,每走一步都是艰难不是吗?”
原来他知道。
苏念的心闷痛片刻,傅子琛环视一眼杂物间的环境,里面待着破败的洗衣机、冰箱,还有一些闲置的老式桌椅板凳,都是些老掉牙的款式,但有不少是他们小时候还在用的家具……
傅子琛的心情没由来的烦躁,拉拽着她要下床。
“我说了,你滚去二楼!”
苏念的手腕被拉得像要断掉,她倒吸一口凉气,然后因为巨大的拉扯,双腿无力站立,整个人从床上掉在了地上。
才好的右腿如同被人用铁斧砍了一样,剧痛无比,她的脸色惨白寡淡,额头冒出丝丝冷汗,小脸痛的皱到了一起。
“你没事吧?”
傅子琛蹲下身,苏念疼得只能扶住脚,他又让人叫来了私人医生,给苏念检查一番,确定只有摔伤而没有影响到筋骨后,才勉强脸色好看点。
苏念被抱到了二楼的软床上,傅子琛皱着眉头问她,“好点了没?”
苏念深吸了口气,开口:“离婚就好了。”
“离婚”二字才刚落音,傅子琛的俊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变得森冷而可怕。
锐利的眼睛紧凝着苏念,气场压迫的周围的人,不敢说半句话。
他赶走了房内所有人,然后回头看着她,“苏念,有些话我劝你想清楚了再说。”
苏念笑笑,“我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子琛,我们双方再继续耗下去,究竟有什么意义?”
“你说我欠向嫣然的那条命,我试着去还了,只是你把我救回来了而已,向嫣然虽然死了,可子琛,你的生命还长,你可以余生去爱上别的女人,无论是向晚,还是其他人。”
“向嫣然那么爱你,她一定不希望你活在仇恨里,不是吗?所以……”
她的话没有说完,男人就阴沉着脸冲了过来。
扼住了她纤细的脖子,咬牙切齿:“苏念,你知道你在说什么疯话吗?”
即使呼吸不畅,苏念也艰难地说着:“我认真的……傅子琛,我们放过……彼此吧。”
母亲的病需要人即使照顾,她已经和傅子琛耗不起了。
她想离开,即使再爱。
“痴人说梦!”
傅子琛陡然双目猩红,双手紧攥着她的衣襟,极其用力的撕裂开来,那声音里,满是兽性的低吼:“苏念,你的命是我救回来的!我让你生你就生,让你死,你就得死!”
“你凭什么觉得,你跟我有商量的余地!”
大掌滚烫地覆盖在她的禁区,苏念失声尖叫:“傅子琛,你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