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门板梆的一声,陈觅仙头也不回地离开自己的家。
陈觅仙走到电梯前,摁键要下楼,看着屏幕跳着楼层数,她突然转了念头,推门进了消防楼梯间。
转回室内,陈觅仙离开,二人打不起来了,恶狠狠瞪着对方撂了几句狠话后,开门追她。
繁星点点,月亮皎洁,离天空近的地方像是星星都亮一点,明晰一点。
楼顶的空中花园,风拂过绿植带来清新的气息,陈觅仙坐在顶层的沙发上放空心绪,过了一会儿,身后传来熟悉的男声:“我就知道你在这儿。”
她转头一看,她知道是他:“梁越。”
身边的沙发一陷,梁越坐在她身边,挨了不少痛击之后俊脸挂彩,他艰难地活动臂膀:“我刚刚下楼要追你,在楼下突然猜出你在这里。我都差点忘记,我们以前常在这里吹风。”
提起以前,梁越突如其来的酸涩,没再说话。
两人一阵安静过后,陈觅仙开口:“梁越,这次来南垂,我其实很开心,重温故地,见了故人。”她说‘故人’的时候,望着他,梁越知道她指的是平心静气、没有疯狂状态下的他。
下一秒,她对他说:“梁越,忘了我吧。我们都变了。”
“……”
“这六年来,你和我各有各的生活,其实,看你在地牢里那样对我,就知道你对我的感情应该没剩多少,抵不过你的不甘和恨意。实话实说,我拿你当我的朋友,说起来,我甚至是害怕你的。”
“……”
“我知道让你放下恨意,有点‘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的味道。但有时候放下,比报复,更能得到解脱。我和你已经没有可能了,不如把注意力放在当下的生活吧。”
这话在梁越听来荒谬:“你说了这么多,是在为姓陆的开脱求情?你是爱上了他吗?”
“我不是替陆行赫求情。事实是,你和他都要不了对方的性命,打架也分不出个胜负。你恨他,就登帝后好好和他较量,我相信你,你不会比他差。”
“回答我。”
“嗯?”
“你知道我想问什么。”
陈觅仙知道梁越想知道后面一个问题的答案,她爱不爱陆行赫,她自己也不知道:“……”
两厢的沉默里,一阵急切的脚步声响起,陛下府的安保来到陈觅仙身边:“王妃,我才找到你,陛下找你的时候倒下了,现在紧急送回酒店就医了。”
陈觅仙一听,很是无奈,陆行赫完全就是活该,还没恢复就逞能打架,现在好了吧?她拎起手袋跟安保走:“梁越,我和你就聊到这里吧,再见。”
话音刚落,陈觅仙被梁越拽住了手,他执着地想要知道答案:“觅仙,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陈觅仙被陆行赫倒下的消息冲昏头脑,“什么?”
梁越细细地望着眼前的陈觅仙,很熟悉,因为是他最爱的女人,同时很陌生,因为她的心不在这了。
问题的答案其实就摆在他眼前,他没必要像个傻瓜一样地追问。
梁越笑了笑,慢慢松开握着陈觅仙的手,“没事了。”
陈觅仙离开后,梁越在以前两人常坐的地方坐了很久,等到滑过脸颊的苦涩泪水凉透后,他轻轻启唇,轻轻说出一句:“再见,我的觅仙。”
第九十章旧爱已逝
……
说回陆行赫,两人下榻在南垂的希尔顿酒店,为保安全,陛下府的安保入驻,整层全包,两人是分房睡的。
陈觅仙赶回酒店后,已有医生简略看过陆行赫的伤势,他下机那刻吃过药,吊着精神,经过‘干坏事’未遂又和梁越赤手空拳打了一架,伤口崩开,潺潺流血,据保镖说,她跑了,他下楼后满大街地找她,这才倒下。
陈觅仙脑海里闪过无数个‘活该’,不知道为什么他非要和梁越打架?雄性动物那莫名其妙的占有欲和自尊,她注意到床边是她的高跟鞋,视线往下她还穿着在家里换上的一次性拖鞋。
陛下府的安保这么说:“陛下知道你离开家匆忙,没换高跟鞋,又知道你注意形象,不会穿酒店的拖鞋满街走,所以推断你在小区里坐着,所以满小区找你。”
听完这个,陈觅仙望着俊脸挂彩还在昏睡的男人哭笑不得,他这个推断挺聪明的,不过他没想到她没在地面,她在楼顶。
第二日行程,因为陆行赫卧床而取消,没成想,这成他对陈觅仙上下其手的绝好时机。
在陈觅仙察看他臂膀伤势的时候,被他拉着要她看他的腰,说梁越揍了几拳在他的腰上,现在疼得慌。
陈觅仙对陆行赫持有戒备,讥讽说打在腰上留下淤青无碍,陛下现在喊疼,十有八九是伤到腰了,看起来很像雄风不振,得吃点进补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