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生哆嗦着,差点气得吐血,厉声道:“我之所以当赘婿,是为了养活阿宝!我是为了她!”
罗非白:“哦,所以在你们爹娘故去后,家里的活是你干的,还是阿宝干的?她会挑水杀鱼,你会吗?到底是她养你,还是你养她?”
陈生被怼得哑口无言,只能反复骂着:“啊,你这人好生恶毒!枉你还是读书人!”
罗非白笑了。
“这就恶毒了?你可知羞辱人最好是在人前,知道为什么此前在村子的时候不与你说这些?那会人多,足够让你被明正典刑之后都足够全村人唾弃百年了,甚至能远传到县城里。”
“不说,只是因为你这个当爹的不要脸,你那儿子日后还得顶天立地,而不是被你这个当爹的拖累,不过,也幸好他不姓陈”
诛心啊,诛心!
陈生喉间几呕血,面上肌肉颤抖且发红,仿佛要吃人,被捆着的绳子忽松了,他一下趁机挣脱,扑了上来,却被江沉白拦住。
“啊啊啊,我跟你拼了!”他嘴上嚎叫着,双手扑腾拍打,生拉硬拽
过了一会就没力气了,喘着气瘫软在地上。
江沉白重新束缚住他,张叔刚刚还惊慌他脱困,生怕他伤人,但现在看出一点门道了,那陈生手腕上的绳索貌似是有人从后面悄然解了些许。
张叔的目光扫过江沉白,再看向罗非白。
后者冷眼相看,眉头紧锁,对上张叔目光后,也不明说,但张叔心里咯噔,又看向江沉白,后者微微眨眼。
三人心照不宣,也不言语。
等俩兄妹各自缠住绳子带走,三人走在后面。
张叔刚想说些什么。
罗非白低声说:“也许需要再验尸一次了。”
张叔睨她,思索后,道:“你会?”
“不会,但愿意长见识。”
“那你等下陪同就是了,毕竟你有功名在身,又是受害者,按理也不算逾法理。”
张叔清楚这罗非白是故意几番言语逼迫激怒陈生,以此看他体力到底如何,而陈生刚刚双手拽拉江沉白的气力看着不如何,未必能掐死江茶。
但江茶当时昏迷,也有可能因呼吸受阻而亡。
毕竟她是真的窒息而死,这点张叔有八九分把握。
真相到底如何,真凶是不是能确定为陈生,就看这次验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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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将夜,在黄昏最后一段光辉中,吃饱喝足的李二也算没耽误,加快脚程赶回了黎村,且带来了那青楼女子玉香的口供,结果他心急火燎进门来,却没瞧见张叔跟江沉白,一问在院子里跟村长等人烤火的小书吏才知那三人在停放尸体的内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