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燕歌与薛母同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美人,但薛母眉宇间多股痞气,否则她也不会胆大妄为到怀着薛燕歌时,随夫君出征扫荡八方,攻城掠地。
因此,薛燕歌七岁前是在军营中受着万人宠长大的。
至于劫富济贫,是更早之前的事,那时薛母还只是个山寨头子,而薛父是薛家放出来历练的少爷,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头领,自然敌不过狡猾如厮的山匪,于是乎薛父作为最俊的男人被薛母给掳回山寨。
薛母直白笑道:“哪里都不好,牛轰轰的带着几十人装大爷的傻子,但他长得俊,有点傻不要紧。”
薛燕歌看到一丝希望,她倏地站起身:“我也跟娘亲一样,厉沉渊在我眼中长得最顺眼,哪里都好,所以他坏一点也不要紧,娘亲,我真的很喜欢他,即使嫁给他要吃剩饭糟糠也不要紧的。”
薛燕歌终于说动薛母,她无奈笑道:“也罢,以后哭鼻子可别怪爹娘,逸云那边你要如何交代?”
薛燕歌拍着胸脯,有些自豪,“娘放心,我早就跟他串通好了!”
薛母单手撑着头失笑,语气中满是感叹,“燕娘这性子像极我年轻时,狡猾又聪明,一计套一计连爹娘都敢唬住,只可惜满脑子鬼灵精怪,不务正业。”
薛燕歌吐了舌头俏皮道:“哪里有,我现在可不就凭自己的本事在讨丈夫,就像娘一样!”
“行,好一个凭本事讨丈夫。”薛母爽朗大笑,捂着肚子笑出泪来,扯住一旁薛父,“夫君你看我们的燕娘多聪明,不用再担心她受委屈了,她聪明的很,只有她欺负人的份,轮不到旁人欺负她,所以你也该放下成见了。”
薛父是个惧内的,夫人没有意见,他自然是不敢,要说薛燕歌的婚事,最大反对者不是薛母,而是薛父,他非常害怕将来有一天她会受委屈,更不相信天底下有那个男人有能力保护她。
看到一些风吹草动立即就往坏处想,他本不是这么畏缩的人,可遇到燕娘的事情,想到那点可能会发生,心里是千百个不愿意。
“行吧,就听你娘的话。”这瞬间半生戎马的薛父觉得自己老了,也许是因为年纪大了,容易伤春悲秋,细细想来厉沉渊除了个性阴沉点,其馀的都还不错,就论他上次冒着生命危险救下燕娘,薛父对他有些刮目相看。
毕竟在薛父的世界里,厉沉渊绝对不可能为谁送命,他愿意为燕娘涉险,这已是很多男人都比不上的。
薛燕歌的婚事成功保留了,但薛父薛母还想再观察厉沉渊一阵子,所以还不允许她与厉沉渊交好。
正好今日中秋,晚上薛府有宴席,薛燕歌打算在那时跟贺逸云分享这好消息,宴席上她看旁人喝了酒后醉醺醺哄笑着,心情正好,也想与他们同乐,偷了杯酒,抿了口苦涩辣猴的液体滑下腹,她砸嘴,歪着头只感到温暖还有些晕呼,直至一杯下肚,也没品出个好歹。
她端起一旁看不出装什么的壶,倒了杯尝了口,酸酸甜甜的果香味甚好,她一杯接一杯直到壶里再倒不出。
想起正事,她踮着脚跑到贺逸云身边,傻笑两下,抬手摸上他眼角泪痣,“嘻嘻,好消息,我有好消息告诉你,我们出去说。”
贺逸云躲开她的手,后撤些,薛燕歌见状很是不满,反手扯着他的衣领将人拖出去,酒过叁巡众人,薛氏为武家,对于男女之事上开放的很,有几个叔伯吹起口哨叫好。
贺逸云问:“做什么?”
薛燕歌初次喝酒,摸不清自己酒量深浅,但她觉得自己酒量很好,只是忍不住傻笑而已,她勾勾手指让贺逸云靠近些,见他不靠近便扑了上去,花香中伴着浅淡酒香,“你喝酒了?”
“一杯而已,我酒量很好,嘻嘻。”
薛燕歌不晓得她喝的那壶是果酒。
“呵,真好。”贺逸云皮笑肉不笑的,理了理月白外袍,“所以有什么事?”
“就是,成了。”薛燕歌眨了两下眼,也没解释。
贺逸云还没反应过来她口中是什么成了,“啊?”
“萧郎,我告诉你成了!”
“醉鬼,我不叫萧郎。”后退步似乎是忍无可忍,贺逸云额间青筋暴起,即便如此还是压者怒火问:“所以是什么成了,你跟厉沉渊的事还是”
“张郎,我告诉你”
张郎?蟑螂?
这句张郎可真冒犯到贺逸云,“啧,我走了。”
柔软的唇瓣印在唇上,作恶似舔了下他的纯,贺逸云瞬间花容失色,“你!”
薛燕歌搂着他的脖子,酒气撒在他脸上,“嘻嘻,我知道你叫陈亦然,故意气你的,陈郎我没醉。”
天啊,谁可以告诉他陈亦然到底是谁,这个借酒装疯的女人是不是把整缸子女儿红都给喝光了,否则怎会如此愚钝痴傻。
看她自信的模样,贺逸云都快忘了自己姓甚名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