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点了点头,这事倒是知道。
“此事发生之前,怀武已是离开了西关,还有半日路程即将到达京中时,听闻齐烨遭了意外,便没有入京,策马疾驰回了西关,此事,也是今年年初时朕才得知的,还是怀武在信中所写。”
群臣更懵了,面面相觑。
儿子生病了,老爹眼看着都到家了,怎么不去看望一番,反而还离开了。
“怀武,说他的命格怪,大凶之势,天煞孤星的命格,逆不了的,祸及亲族,祸及血亲,这便是为何当年他离了朕,离了齐烨远去西关之因。”
文德看了眼天子,和你有鸡毛关系,好意思嘛。
倒吸凉气之声不绝于耳,这话要是别人说,别人说别人,大家肯定不信。
但是天子说,天子说的还是齐怀武,大家就是不信也得信。
因为齐怀武太邪乎了,从北关杀到草原,从草原杀回关内,从关内杀到京中,一路势如破竹,唯有杀,而且麾下只有一支幽骑,从未和其他将领包括天子一起作战过。
除此之外,老六当年造反的时候,点子是背,逆风战神,甭管多顺风的仗,都能打成逆风,全靠齐怀武去救。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齐烨入京那么多年,毫发无伤,偏偏齐怀武快到京中的时候遭遇了意外,太邪乎了。
一时之间,大殿之中沉默无声,众人感慨万千,亲生骨肉,虽未生死相隔,却又离着千山万水不可相见,何其悲也,何其苦也。
老六的面容愈发悲凉:“当初,朕也是犹豫再三,想要将齐烨贬为庶民,也好让他去西关与怀武团聚,眼看着事儿成了,朕离了宫,见了齐烨,这一见,齐烨终究还是没走成,是我大康之福,又何尝不是怀武之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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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德突然开了口:“陛下无需自责,幽王料事如神,既他说了不可相见,那必然是不应见的,当初不见,也是好事。”
刑部尚书钟茹雅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不由说道:“臣对这道…臣这刑部也曾关押过不少粗通杂学之人,听闻便是天煞孤星的命格也可破上一破。”
“哦?”老六双眼亮了起来:“如何破。”
“臣也说不准,只是听闻似是…似是以千骨万血可破,也不是破,而是煞不见煞,若是血亲冲煞…”
老六没耐心了:“说的通俗些。”
“血亲比那孤星命格更为嗜杀,杀的尸山血海,这命格自然就避了。”
话音落,大家想乐,没好意思。
齐烨那是个什么德性,抓了那么多人,别说亲手杀了,手下那群莽夫都鲜少有沾血的。
再说齐怀武,满国朝,谁比齐怀武更能杀,谁比齐怀武杀的更多,就是齐烨给东海三道的世家和贪官污吏包括舟师的叛徒全屠了,估计都比不上齐怀武杀人的零头。
“混账话,糊涂话。”
张瑞山都听不下去了,懒得搭理钟茹雅,看向天子:“劝不动,唯有拦了,不知宫中可有应对之策。”
“有。”开口的是文德:“禁卫守在官道,每半个时辰派人入宫禀告一次。”
“半个时辰?”
张瑞山眉头一皱:“开朝时倒是有禁卫入了殿,到了散朝,到了现在这般时辰,已是过了半个时辰吧。”
文德点了点头,是到时候了,应该快来人了。
大家继续商量,都想着该如何劝说齐烨。
可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并没有见到任何禁卫跑进来。
“文德,去问问,莫要出了岔子。”
老六叫了一声,文德连忙跑了出去。
也没人吭声了,都在等着。
过了一刻钟,文德回来了,如同死了老娘一般。
“陛…陛陛陛陛陛下,出…出事啦!”
老六连问都不问,下意识站起身,火急火燎:“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