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码对面的人像是早有预料,不肯放过他一般,另一个陌生号码再次弹出消息。
【如果当年的是他呢?哥哥还会给他好脸色么?】
时竟不会被他的把戏,骗的去设想这种没有发生的事情。
更何况,沈焰不会。
【他不过是比我幸运一点罢了。】
时竟觉得自己也跟着疯了,为什么要去看商榆白发来的消息。
他按住了手机边上的关机键。
手机灰屏前,商榆白的消息再次跳出来。
【哥哥,你觉得阿姨如果知道了,你还是做了她死时最痛恨的事情,会不会更加死不瞑目呢?】
时竟的眼眶里映入了死不瞑目四个字。
【哥哥,你忘记阿姨是怎么死的了吗?】
商榆白自从被他那个同父异母的好哥哥,找人又揍了一顿,整天只能摊在家里养伤。
而他那个偏心偏到太平洋的好爷爷,也下令禁了他的足。
但不妨碍他让人去查时竟和沈焰的踪迹。
既然要他不好过,那就谁都别想好过。
他愉快地发了最后一条消息过去。
【哥哥,晚安,祝你好梦。】
手机从时竟的手里掉在地上,他捂着脑袋,双腿发软地贴着床边坐在了地上。
挑破神经的刺痛感让他咬紧牙关。
脸色惨白,浑身发抖,浅棕色的瞳仁里是无尽的空洞和血丝。
满目疮口的母亲站在他的眼前,死死地抓着他的胳膊,指甲用力掐在他的血肉里。
曾经崩溃地冲他发火,大声地控诉和指责,不见往日的温柔和端庄。
【为什么不听话。】
这是他永远也挥之不去的记忆和言语。
因为他没有听话。
因为他做了母亲不喜欢的事情。
因为他不够听话。
所以母亲才会死在他的眼前,来惩罚他所做的错事,要他清醒过来,不该做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时竟抓着胸口的衣服,大口地喘息,彻底红了眼眶。
他没有忘,他还记得的,没有故意要忘掉。
房间里的暖气吹在落地窗的窗帘上,帘尾应声晃了两下。
时竟吓得瞳仁一颤,往后瑟缩了两下。
紧接着如同救命稻草般的敲门声,钻进他的耳朵里。
他从地上爬起来,换掉了身上的睡袍,朝着门口跑了出去。
沈焰蹲的腿都快麻了。
正惦记着房间里的人能心软出来见他,下一秒就听见了开门声。
他心中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