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在床头,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略显烦闷的闭上眼睛。
逃避的东西,一旦沾染了。
居然是让人这么的——
上瘾和贪恋。
小野狗15
这大概是时竟第一次在医院里过的年。
却要比他母亲去世后,过往的任何一个年,过得都要心情平静些。
次日是大年初二。
早上九点开始,时竟跟着护士的安排,开始了一天的全身检查。
都是些熟悉的检查,他已经轻车熟路。
然而这份平静的心情,意外只维持到了下午四点左右。
结束了最后一项检查,时竟被时宥扶着回病房。
两个人一走进病房,就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病房的商榆白,皆在门口怔了一瞬。
时宥最先回过神,看着这个甩不掉的狗皮膏药,脸色阴沉。
顾虑到这里是医院住院楼,他对时竟道:“哥,我去喊保安。”
商榆白听见了,好好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我就是想来看一眼,不做什么,这都不行?”
时宥不屑:“不行。”
商榆白从不觉得好好说话在时宥这边行得通。
他朝着时竟示弱:“哥哥,你的身体……”怎么样。
后面关心的三个字,还未来得及说出口。
他的声音就在对上时竟的神色时,渐弱了下去,一时间没了勇气说下去。
门口的青年进来间,分明还是那副温良,让人心生靠近之意的模样。
可是现在,他不过是和时宥说上一句话的时间。
那些温和,亲切,通通都被清冷代替。
又或许确切来说,是近乎于不近人情的冰凉。
眼睛、气息,不带一点温度。
视线的空洞下,像是深陷无底的漩涡,让人心生对视的怯弱。
偏偏又熟悉得让人反应不及的呼吸一滞。
商榆白从没觉得大脑这么清醒过,不抱希望地勉强镇定开口:“哥哥,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时宥快要被他那声“哥哥”恶心透了:“看清楚,这是我哥,你有什么资格和脸喊他,别恶心人了。”
商榆白对时宥的话充耳不闻,死死地盯着时竟。
时竟观察着他的反应,压着讽刺,冷声地给了答案:“小宥,去喊保安。”
他现在恨不得回到失忆的时间段。
对商榆白笑脸相迎的那个自己,来上一拳头。
他的话不只是商榆白震颤,连着站在他身边的时宥,都心头一震。
时宥看向他的目光从恍惚,到迷茫的端详,最后再到恍然的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