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焰不顾绞痛地伸出手,用力地抓住了他想要的。
时竟一起身,还没来得及跑出去拿手机,就被一只力道大得过分的手拼命往后一拽。
骨节分明的大掌扯着他的手腕,扯掉了他身上的重心。
时竟身形不稳地往后砸去,跌进柔软的床垫里。
瞪大着眼眸没能轻呼出声,瞬息间,他整个人又被翻了个身。
入目的是床头柜上的台灯。
紧接着,握着他手腕的大掌一下松开,手主人的胸膛贴上他的后背。
两条肌肉紧致的手臂环住他的肩膀和腰。
时竟被迫束缚进身后人的怀里,两个人紧贴得严丝合缝,挤不进一点空气。
就在他心脏快要跳出胸腔的时候,后颈埋进一道沉重发烫的呼吸。
一阵颤栗的同时,他的腿弯里轻轻撞进身后人的膝盖,让他蜷缩在身后人的怀里。
然后清晰可察地,少年因胃疼,从头到脚的颤意,细细密密地传递到了他的身上。
沈焰牢牢地禁锢着他。
不知道是胃疼到了极致,还是感觉到了怀里人的存在,得到了他想要的抚慰。
他很迟缓,很轻地长长呼出了一口气,气息开始变得凌乱。
沈焰怕吓到怀里的人:“没有药,哪都不去。”
“时竟。”
“你陪陪我。”
“陪陪我就不疼了。”
时竟的皮肤酥麻到头皮发麻。
他一点都受不住沈焰埋在他的后颈,又用这么烫的呼吸说话。
他觉得自己的肩膀和腰要被勒断了似的,从头到脚感觉不到血液的流淌,浑身都发软得厉害。
却不是冰冷的。
而是停留在血管里,被火一点点烘烤得沸腾起来。
时竟扯着胸口的衣服,死死地咬住唇,垂下的睫羽不安地抖动着。
这是他有史以来,心脏最吵闹的一次。
也是被沈焰抱着有史以来,最奇怪的一次。
这样的姿势,这样的力道,他本该害怕起来,或者是羞乱到手足无措。
然后不安紧张得受着,屏着呼吸,等到结束。
可现在——
他即便受不住这样更近一步的动作,却更受不住沈焰这样。
用着那么难受的声音。
可怜地哀求他。
用着那么颤抖的样子。
委屈地抱紧他。
沈焰没能得到时竟的回应,偏偏又能清晰地感觉到怀里的人,身上的紧绷和被迫的强忍。
生病的人果然是最任性和最脆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