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毕竟都是混士林的,他和季伯昌关系不错。
季伯昌是太子少师,比其他人入宫的次数更多,时常入宫教授康珏四书五经,也说实在的,还是印象不咋地。
一个字,淘,两个字,真特么淘。
其他所谓的名士大儒,削尖脑袋往宫里钻,想给这些龙子龙孙教授学识,一是可以壮大名声,而是为了仕途考虑。
徐功和季伯昌俩人不同,前者无心混朝堂,早就想辞官了,后者是给官也不做,就领个太子少师的虚衔白领俸禄。
无欲则刚,因此两个人对康珏的评价和态度都挺公正的。
说难听点,就是从小惯的,说婉转点,就是欠揍,一天打八遍就治过来了。
前段时间康珏来到了南庄,季渃嫣让这小子来书楼读书,虽说隐瞒了身份,可却将书楼闹的鸡飞狗跳。
其他学子不知道康珏身份,教书先生们知道,说是一视同仁,实际上还是下意识的宠着,惯着。
结果这小子三天两头“逃学”,今天更过分了,逃学也就逃学了,正好碰到余大贵,找余大贵要了十贯钱,非说要去赌马赚笔大的。
余大贵知道康珏身份,哪敢拒绝,给了银票,一眼没看住,人丢了。
季渃嫣看向红袖:“在马场寻到的?”
“水云间寻到的。”
“水云间?!”
不止是季渃嫣,徐功和吴俊杰的面色也不太好看。
水云间还真就不是那种下三滥的场所,比较暧昧不假,各种洗浴足疗按摩之类的,却没有那种真刀真枪的把式,最多擦擦边儿。
可康珏是皇孙,又是个孩子,跑那种地方去一旦叫外界得知了,肯定要传出个小小年纪喜好渔色的传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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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袖最近一些时日也是被康珏搞的头大,懒得为这小子隐瞒,一五一十将情况说明了一下。
“小殿下去了水云间,去的还是后堂竹院中,那里的姐妹们正在沐浴,他便…”
季渃嫣越听越生气,接口道:“偷瞧姑娘们浴身?”
“倒也不是,水云间那沐浴之处遮掩少,竹林那就挂了个木牌,抓到偷窥姑娘洗澡的登徒子,罚十贯钱。”
红袖狠狠瞪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康珏:“小殿下倒是没鬼鬼祟祟,而是拿着银票去问,询问哪里交罚款。”
季渃嫣:“…”
康珏梗着小脑袋叫道:“我康珏从不做那鬼鬼祟祟之事,花钱买票,光明正大的看,何错之有。”
季渃嫣将小木棍丢给了红袖,康珏一缩脖子:“我错啦。”
“你回宫吧。”
季渃嫣叹了口气:“晚些,我派人送你回宫。”
康珏如遭雷击:“可我还没玩…没读书读够。”
“与你在南庄游玩,与你读书,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