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现在那根明显小一号,更秀气柔嫩的手指上,染了滴鲜艳的红,似是雪里的一抹朱砂。
檀见深用拇指指腹轻轻拭去那滴血。
开口时,清冷的嗓音莫名搀了丝哑意:“弄脏了。”
“……”
也许是两人此刻离得太近的缘故,明明已经听过很多次的声音,这一次却格外具有杀伤力。
他的气息和嗓音落至耳畔时,好似一股电流流窜过她的四肢百骸,连带心脏都激起一阵麻意。
她知道这是什么感觉。
可她好不愿意承认。
为什么时隔这么久,他的一个动作,一句话,还是这么轻而易举地……撩动她的心呢?
而她更不愿意承认的是。
这种感觉,只有檀见深能带给她。
除他之外,没有任何人,能再让她的心脏怦然。
“医药箱来了,血止住了吗?”
时听鹿慌忙抽出自己的手,别过眼去,声音有点飘在尘埃中的浮:“没止住。”
kiki拎着医药箱走过来,从里面取出双氧水,她看了眼流血量,也皱起眉来,“怎么这么严重啊?”
“我先给你用双氧水冲一下伤口。”她说着,就要伸手去把他流血的手从时听鹿手中够过来。
时听鹿在她伸手过来的那一瞬间,就撤回了自己的手,顺便往后面退了几步,给他们留出空间。
檀见深看了她一眼,眸里的热意褪去,转眼间又是那副清霜似的冷淡。
他躲开kiki的手,声线低沉,毫无温度,“谢谢,我自己来吧。”
kiki的手尴尬停在半空中,顿了顿,平静问:“你自己可以吗?”
“可以。”
“OK。”kiki将双氧水递过去。
檀见深转身走到厨余垃圾桶那里,打开双氧水的盖子,面色不动地往自己流血的手指上浇,那动作优雅从容得就好像在浇花。
十指连心,他……是一点都感知不到疼吗?
冲洗过后,他从药箱里拿出一枚创可贴,似乎就想这么潦草地贴上去。
时听鹿忍了又忍。
还是没忍住。
从心底再一次对他,对自己缴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