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们老家的一种蔬菜。”姜林摸了摸鼻子,继续说道:“不管是什么东西,总之就是外交工作要讲究策略,要随时改变对外的态度。”
“嗯,你说的有道理,我记下了。”红石魁将姜林的酒杯添满,又给自己满上一杯,俩人轻轻碰了一下酒杯,一饮而尽。
三人酒足饭饱之后,言语不通的三人只能用手势比划着道了别,姜林和红石魁前去探望了一下荷,荷的情况已经稳定,只是不能再多走动。二人安抚了一阵荷之后,便返回首领之屋。
“首领,荷这个情况,恐怕一段时间内无法再随我们前往青石谷了。以后这和鬼方人交易的事可少不了懂得鬼方话的人,怎么办?”红石魁无不担心地问道。
“唉,我也为此事头疼啊。”姜林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今日那达利温不是和咱俩学着说咱们的话吗?要不试试让那四名兵士每日教他学咱们的话,或者找几名比较聪明的少年现在就和荷学习一下鬼方语言。以后我们和鬼方人打交道的时候还多着呢,这语言不通肯定是不行的。你觉得怎么样?”姜林朝红石魁问道。
“这倒是个好主意,这些少年以后是不是要编入我外交部中?”红石魁惊喜地朝姜林问道。
“当然了,以后这些少年都是辅助你完成外交工作的。哦,你最好也要学会一些基本的鬼方语。”姜林看了看红石魁,恶作剧地笑道。
“我?我可就算了!我都这把年纪了,还学个什么?既然这些少年以后要编入我外交部,那我可要好好地挑选一番。首领,你回去休息吧,我要去忙了。”红石魁朝姜林摆了摆手,便去寻找他心目中理想的聪明少年去了。
天气逐渐转暖,在北边厢房里居住的那些孕妇逐渐地搬离了厢房返回自己家,但仍有少数几个孕妇一直没有搬离,比如黑石月、顺姬还有荷。
此后的十几天,晋阳镇内每日便会出现这样一个场面:在荷居住厢房内,四名兵士以及保护的要人鬼方达沃部落首领达利温,还有红石魁挑选的四名聪明伶俐的少年便凑到一起互相学习鬼方语和华语。
在荷和达利温的指导下,四名少年的鬼方语是一天一个样地在进步着。而在荷和四名兵士、四名少年的指导下,达利温的华语也是渐渐地熟练了起来。十几天的日子过去后,不论是用鬼方语,还是华语,双方之间都能进行些简单的交流。
不过这段时间姜林并没有关注这些,自从给达利温找了这么好的一个去处后,姜林便带着黑石平又钻到西山炼铁场,和那些匠人们鼓捣着什么东西。
具体鼓捣什么东西暂且不表,且说说吉达等人这次的目的地很明确,所以仅用了十天左右的时间便找到了达沃部落的临时驻地,此地在晋阳镇北略微偏东一点,距离大概二百五十公里左右,正是后世的大同盆地一带。这一处此时还是被两座东北、西南走向的山脉夹在中间的一处大草原,一条河流从中间穿过,也是鬼方人极其重视的一处草场。当吉达等人返回达沃部落的时候,达沃部落的营盘比达利温几人走之前又大了一片,显然是又收拢了许多此前棘突叛乱时冲散的牧民。
二十五麻包的粟对于整个达沃部落来说确实有点杯水车薪,但有总比没有强。每家分上一点,总能调剂一下营养状况。
每家都分到了一些粟,整个达沃部落越发地比之前更活跃起来。在牧民的帮助下吉达等人用了一天的时间便凑齐了二十六匹健马,另外将一些没用的牛皮、羊皮和筋、角等物凑了凑,又替换了一批青壮年,便赶忙前往青石谷交易并赎回达利温。
鬼方人不论远近出行都是以马代步,并且为了减少马蹄的损伤,往往采用的是一人双马,期间会对马匹进行轮换。因为这个时候马蹄铁还未发明,所以每天要控制马匹的奔跑距离,为的便是让马匹的马蹄得到充足的休息,避免马蹄过度磨损导致马匹丧失骑乘的功能而变成一个废物。
上次达邦带三十人外出抢粮时,便带了六十匹马,为的是路途上的轮换和抢到粮食后用来驮运。后来达邦带人返回留下了三十匹马,而达利温等人前往青石谷时更是多带了些马匹,这才保证那二十五麻包粟能够顺利地运回来。
这次再前往青石谷,不但要考虑将剩下的二十五麻包粟和两麻包的盐运回来,还有用来交换的二十六匹马匹。吉达、达邦和十名牧人骑马,再赶着五十多匹马,每匹马的马背上都驼着一两卷牛皮、羊皮等杂物,但也比驮着整麻包的粟要轻松的多,所以此程有个六七天的时间便可抵达,在距离青石谷还有一日路程的时候,夜幕渐渐降临。吉达一声令下,三顶帐篷很快地便在森林的空地处搭建了起来。
“也不知道达利温首领怎么样了?那华族人应该不会把首领怎么样吧?我们这次去真的不会有什么危险吧?”达邦忧心忡忡地走进了帐篷,朝正在往地上铺羊皮的吉达问道。
吉达转过身来,拍了拍身上粘着的干草屑,看了看达邦的样子,上前拍了拍达邦的肩膀说道:“应该没什么问题。那华族人的首领志气不小,所以断然不会把达利温首领怎么样?另外更不会对咱们有什么想法?达邦兄弟放心好了。对了,兄弟们和马匹都安顿好了吗?”
“都安顿好了。兄弟们正在准备晚食,马匹嘛,也找了一处有干草丰盛的地方。放心好了!”达邦回答着,将自己的羊皮卷也铺了开来。
“早点用过晚食早点休息,明天一大早出发,日中时候便可赶到青石谷了。”吉达说着便要走出帐篷。
“嘭!”的一声,从帐篷外面跑进一个黑影,一下子扑进吉达的怀中,将吉达撞得重重地坐在地上。而黑影也被撞的向后一个趔趄,重重地倒在地上。
“怎么回事?”达邦赶忙上前扶着吉达,又看了看帐篷外的黑影,见是一起来的牧民,便开口问道。
“不、不、不好了,我们发现森林深处有动静。”那黑影答道。
“啊?什么动静?是人还是猛兽?”吉达起身赶忙问道。
“应该是人?如果是猛兽的话,马匹会焦躁不安,但是现在所有马匹都很平静。”前来报信的牧民也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朝吉达和达邦二人答道。
“怎么回事?难道真的是华族人设了埋伏?”达邦看着吉达,惊恐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