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一千人的队伍怎么可能敌得过两万人的马队?”王廷内坐得比较靠后的低阶武官显然是对仆人说的这个情形不敢相信的。
“敢问这位小哥,大唐国和鬼方人打的是攻城战,还是野战?”王廷内的武官们的情绪被调动了起来。
“我也是听说的,野战。”仆人大声朝王廷内众武官答道。
“嘶……也就是说,草原上的十八个部族进攻平城的战事,大唐国根本就没从其他地方调动军队?”费仲想着自己此前收到的关于大唐国兵力分布的情报,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怎么可能?”王廷内的武官们纷纷坐不住了。
“那岂不是说,我们此次南边的战事……”王座上的商王庚倒也不傻,立刻担心起商国此次的战事来。虽然当时费仲大夫提出的方案,北方草原上的战事只算得上一个小小的牵制,算是给此番进攻大唐的战事上的一个保险。但现在听费仲说大唐国的兵力并未按当时自己的设想发生调动,尤其是听说了高宇家仆带回来的消息,意识到了大唐国军队的战力之强,这脸色可就变得极其难看。
“大王无需多虑,臣下想或许还有另外一种可能。大唐国的兵力比较分散,从接到北方的消息,那姜林再组织兵力,调动兵力,定是要费些日子。或许现在大唐国南边的军队正在赶往北方的路上也说不定。等再接到南边的消息,再想返回,这可就需要费些日子了。如此说来,我王师此番定是如入无人之境一般……”此番战事的谋略几乎全出自费仲大夫,费仲这大半年在大王面前可谓是出尽了风头。现在在大局已定的局面下,恶来还是要想尽一切办法在大王面前争一些荣宠,否则以后这朝堂上哪还有自己立足之地。现在见王座上的大唐开始忧虑,恶来赶紧朝王座上的商王庚开导道。
“报……”不待王座上的商王庚有了反应,王宫门前的兵士急急忙忙又奔了进来。
“发生了何事?”王座上的商王庚正在思考着费仲、恶来的话,被卫士这一打搅,有些气愤。
“禀大王,牧野的马递已经到了宫门……”兵士气喘吁吁地说道。
“牧野的马递?定是西征大军的送回的捷报。”恶来赶紧抢先一步,大声嚷嚷起来。
“将马递召进来。”商王庚听罢恶来的话,亦是开始兴奋起来,朝跪着的宫门卫士吩咐道。
“是!”卫士领命,转身出了王廷。
卫士出门,王廷内立刻变得静悄悄的。众人都知道,这些日子,整个王朝上下最重要的军政大事,就是对大唐国的战事。这件事可是关乎到大王的脸面的大事……
大半年前先王丧仪上发生的事,现在已经传遍了全天下。那件事……若是发生在普通人家,不过是个可大可小的家务事而已,姐夫和小舅子在岳父丧礼上发生了点点小摩擦,舅婿之间拌了几句嘴,俩人拉拉扯扯地还动了手,但终究没有造成太过严重的后果。等过些日子,双方消了气,亲戚朋友居间调和一番,或者借着年、节的当口,再这么一互相走动,这事也就翻篇了。
但现在这事是发生在王家,王家的事可就不单单是家事那么简单,这涉及到了王室的脸面、国家的尊严。尤其是吃亏的一方还是刚刚继任为王的小舅子,非但没借着先王的丧仪树立自己的威严,反而当着全天下诸侯和方国的面丢了这么大一个脸,这口气怎么可能咽得下去?
今日从西边终于传回来了捷报,那……能有资格入得王廷、享受大朝会后的宴席的文武官员,自然不是傻子,此刻心里已经开始盘算起待会歌功颂德的的措辞来。
“大王……我们……”说是马递,但看来人身上的甲,应当不是普通的马递,商王军中能着青铜全身甲的,至少也是一乘主将。此人不仅身份不普通,便是连进得王廷来的行为都很奇特,一个捷报送的,竟然如此激动,以致于进得王廷来就跪伏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来人是何身份,为何进得王廷如此啼哭,真是有失体统,快将捷报献与大王。”费仲一直是跪坐着的姿势,见来人如此模样,心里也有些紧张,忙直起身子朝来人说道。
“禀大王,小人是左师中旅旅帅陈轨,此番我八万王师进攻大唐国的战事,败了……”跪在地上的男子听了费仲的话,起身朝王座上的商王庚拱了拱手,终于将战果道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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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王廷中的众人终于坐不住了。
“大胆陈轨,妖妖惑众。我八万王师,进攻区区唐国,怎么可能失败?”恶来有些急了。
此番发动针对大唐国的战事,可以说从一开始就遇到了重重的阻力。先王新丧,未过三年之期,新王就发动战争,这是极其不孝的行为。旁人不说,便是太后苏妲己、新王之母都在反对自己的儿子冒如此天下之大不韪。然而,在先王丧仪上饱受羞辱的商王庚,硬是在其母的寝宫门前跪了一天一夜,最终让自己的母亲不再反对。
当然了,期间商王庚将姜氏所生二子至少还有一人存活于世,且就生活在唐方的话也对其母道了出来,加之姜氏所生之女已经诞下的血脉,这些人与自己可都是死敌。最终,太后苏妲己勉强同意了儿子的想法。
再说朝堂中……除了费仲、恶来等一众商王庚的铁杆外,不论是思维正常的臣子,还是宗室,可是一致反对发动此番战事的。原因可不仅仅是因为先王丧期未过这么简单。大唐国,以前的唐方,那可是先王在世时亲封的为数不多的几个诸侯,加之其首领又是先王之婿,战事一起,让天下其他诸侯国和方国怎么想?不管这姜林在先王丧仪上做了多么不敬的事,如此迫不及待地……这不是打先王的脸,又是什么?
可是闻仲老太师在先王丧仪结束后,大病了一场。病好之后,人也终于老糊涂了。完全没有明白新王说的是怎么回事的情况下,躺在床榻上道了几句:“打,打,打!”如此便成了此番战事发起的最后一个号角。
费仲、恶来二人不傻,知道此番战事自己二人与新王可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战事一旦不利,太后、老太师、甚至大王,都可以将自己择干净,但当时力主发动战事的自己,后果可就……
所以现在听到陈轨之言、恶来和费仲怎么能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