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惦记着吴三醒,这一次众人行走的速度十分快速,但走着走着也不知是谁突然大叫了一声,好像被毒蛇咬到一般惊恐的倒地哀嚎。
看到这一可怕的情景,黑瞎子的神色有些严肃,不复以往的吊儿郎当,和张启灵对视一眼后,黑瞎子便拿着匕首慢慢的接近那个中招的伙计。
吴斜捂着耳朵,那家伙的惨嚎一阵接着一阵,跟鬼哭差不多怪渗人的。
吴斜的身子紧贴齐苏,颤抖着声问道,“他这是怎么了?”
齐苏也很奇怪,但雨林里发生什么都不稀奇,便随口安慰道,“可能是被咬了,出不了大问题。”
阿宁揉了揉眉心,过去查看了一番后紧张的说道,“还有救吗?”
黑瞎子用匕首割破了那伙计的衣服,当他看到对方脚踝上遍布的红疹之后叹息一声道,“这家伙也够倒霉的,竟然被以色列金蝎给咬了。”
“这种毒蝎子号称世界上最毒的物种之一,几个呼吸便能夺走一个老人或者小孩的性命,目前为止还没相关解药,好在这伙计是个成年人,好好休息一会就没事了。”
说到后面黑瞎子话锋一转,重重的拍打了一下那个还在哀嚎的人,笑骂道,“嚎啥丧,这不是没死嘛,放宽心这毒蝎要不了你的命。”
解语臣用手为扇,不断的给自己扇着凉风,虽然这样的作用约等于零,听到黑瞎子的话下意识的怼了一句,“你以为大伙都跟你一样没心没肺。”
黑瞎子将中毒的家伙处理好伤口,反唇相讥道,“解老板这是变相的夸我积极乐观向上吗?”
解语臣笑吟吟的面容顿时凝固住了,他就没见过这么没脸没皮的,好赖话都听不出来。
齐苏轻轻摇着头,并不打算劝阻,这两人只是过过嘴皮子的瘾,动手是不会动手的,潮湿闷热的环境让人不想动弹,这时候就是男女朋友和人跑路了都生不起去追的心思。
霍绣绣觉察到队伍慢了下来,催促道,“我们还是抓紧时间走吧,小心这附近还有那蝎子。”
有了前车之鉴,众人深知以色列金蝎的能耐,一个个开始恢复队形继续赶路,生怕从角落里蹦出来一只蝎子咬人一口。
慢慢的天色逐渐从晴空万里变得阴沉沉,没多久乌云就盖在了众人头顶。
偶尔云里隐隐有雷电声响起,大风吹动着树叶哗哗作响,不过半息,滂沱的大雨就倾泻而下。
所有人全都湿透了,纷纷抱头寻找着避雨的地。
这是进入雨林以来他们遇到的第一场雨,下的很是气势磅礴。
林子里的地面本就湿润,这里又是沼泽地,本来就很难走的路在下过雨后难度立刻增加了十倍不止。
这土壤好像有了吸附力,抬一下脚都非常艰辛,一脚下去,噗滋噗滋的冒着水花,没走几分钟,齐苏感到他的鞋子十分的沉重,似是灌了铅般。
注水的鞋子不适合走路,鞋里全是水,走不了几步脚趾就被顶到前面的鞋尖了,齐苏忍耐着各种不适,同时还要注意着周围的情形。
大家都很狼狈,面上身上全是泥土和枯枝败叶,埋汰的和猴子一个样。
解语臣和齐苏的洁癖都有着很深的洁癖症,他们两个爱好相同,十分的喜净,根本没法忍受身上那股又臭又脏的气味,但现在没有水源,也就不能洗澡。
齐苏和解语臣相视一眼,发现对方脸上都带着淡淡的苦笑,这会就是顶着神仙颜值,终极花痴看了也只会嫌弃他们太脏。
齐苏抹掉脸上的雨水,与解语臣这个难兄难弟相互扶持着蹒跚前行,乍一眼望去,那画风跟古代逃难的难民相差无几。
雨连成线将视线模住了,齐苏看到前面出现一抹模糊的身影,在雨幕中令人十分安心。
有时候齐苏也会自我反省他为什么好好的富家少爷不当,非要自讨苦吃来雨林里搞探险。
这要搁平时,他该是优雅的坐在自家阳台上吹着小风喝着上等的咖啡,而不是跟一帮亡命之徒找那个虚无缥缈的长生不死药。
想着想着,齐苏暗暗记了一笔裘德考的黑账,不报了这个苦头,齐苏他誓不为人。
又向前走了一段时间,吴斜喘着粗气,看了眼前边的斜坡,顿觉这一趟路走的像唐僧九九八十一难那般无比艰辛,吴斜叹了口气,趴着齐苏的肩头撒泼道。
“不走了,不走了,我实在没力气了,你们就丢下我自个走吧。”
齐苏人麻了,吴斜现在这撒泼打滚的架势和那些骂街的大妈有什么区别,齐苏环顾四周,瞧见阿宁似笑非笑的表情难得老脸一红,他无法想象张启灵会是什么神情了。
沉默了许久,齐苏满脸苦逼道,“小三爷你坚持坚持,说不定再走几步就找到歇脚的地了,你跟花儿一左一右的全压我肩上,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吴斜硬眼巴巴的瞅着齐苏,可怜兮兮的卖着惨,“小苏我实在走不动了,要不你扶着我一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