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轮到吴斜幸灾乐祸的笑了,他不掩饰,温雅的眉梢眼角皆是欢快愉悦。
黑瞎子眼睛微微一眯,短暂的沉默之后,两道视线很快碰撞到了一起。
王胖子吓的不敢大喘气,小声叭叭,“这架势太吓人了,师徒要决裂了啊。”
刘丧离得近,闻言立刻翻起白眼,得多头铁,竟然当着面诽谤那两个。
王胖子自知失言,为了防止被那些黑心小张盯上,拿过一捆专业的登山绳,将一头绑在附近的柱子上,绑好后用力拽了一下。
张海杏抬起下颌,目光平静的缓缓扫过一众人,“谁先下?”
“这种时候,当然是男人冲锋在前了,”黑瞎子吊儿郎当的走上前,拽紧登山绳,“哪有小妹妹带头的道理,传出去黑爷我名声要不要了。”
张海杏活了许久,是第一次被人叫做小妹妹,反应过来后气的直骂娘,她实际心理年龄最少都超了一百,这混蛋竟敢占她口头便宜。
吴斜瞥了一眼,见张海杏神色微怒,笑着道,“黑爷就这个性,哪天他要是不犯贱,反而不习惯了。”
圣婴挤到了一边,探头探脑的朝下面张望,敷衍的问候曾经的饲主家,“那个小张你还好吧……”
话还没说完,其他队员顷刻间便迅速滑了下去,还待在地面的没剩几人了,见圣婴动作磨磨蹭蹭,似乎还不在状况内的样子,齐苏不禁眉头轻挑,趁着人不注意,无情的伸出脚将他踢了下去。
张千军万马将这一切看在眼中,听着底下传来圣婴的惨叫声,手里的动作微微顿了一下,脸上不自觉泛起清浅的笑容。
张鸣风看他笑的高兴,心里十分惊诧,但现在显然不是追根问底的好时候,张海杏咂摸着嘴,拍拍张鸣风,“或许再过不久你就能喝几回喜酒了。”
张鈤山怔了一下,路过张海杏身边时,不着痕迹地瞥了一记寒光凛冽的眼刀,张海杏不以为然,冲着他背影大喊,“别让我抓到你把柄,气死姑奶奶了。”
看着抑郁不已的张海杏,张鸣风觉得要是继续这样口无遮拦,搞不好会挨些皮肉之苦,张馹山善于隐藏情绪,城府极深,想找到他的弱点谈何容易。
齐苏忽视了身后小张们的窃窃私语,默默地攀爬,才踩到地面,就感觉周围萦绕着阴冷阴冷的气息。
江子算的素质在普通人行里算顶级,到了这下面,却不受控制的哆嗦了几下。
张启山捡了根木柴,浇上汽油,当火把,这种未知的环境,不能太依赖高科技,火可以有效预测氧气质量。
齐苏不敢深呼吸,这下面的空气不是很好,还有些形容不上来的腐败味。
吴斜将电筒照向前方,昏暗的光线中,还漂浮了无数细小的灰尘颗粒。
解语臣绷着表情,眼神警惕的环顾四周,不久就发现了张隆半这倒霉蛋。
可能突然是高空坠落,没有做好准备,张隆半的额头摔出了一块显眼的乌青,跟张鸣风站一排,非常有喜剧画面感。
解语臣掩唇轻咳,努力转移注意力。
这个密室稍显窄挤,角落摆了张四四方方的书桌,侧面则是整齐的矗立着一个书架,里面还有许多的瓶瓶罐罐,不知里面装了什么。
“难道装了酒?”汪灿问了一句。
王胖子识的厉害,笑的很是奸诈,面上却故作一片正经,“有可能,万一是陈年佳酿那就发了。”
汪灿不知深浅,上手就掏。
他以为会是酒水之类的收藏品,结果打开罐子,一只被药水干巴的手骨毫无预兆的闯进汪灿视野,汪灿倒抽凉气,心脏不禁剧烈跳动起来。
吴斜也看了两眼,他这罐子泡的是人的腿,由于时间过于长久,骨头已经泡的发白,吴斜心里沉了沉,有种不好的预感,忍不住询问张启灵,“小哥,这些人的器官是斗尸的还是普通人的?”
张启灵几不可查的叹了口气,缓缓摇头,那是在说他不知情的意思,吴斜猛地一拍脑袋,嘴唇微微张合,似乎在说着什么。
吴斜有意将声音压的很轻,所以即使是刘丧这个顺风耳,或者齐苏都听的不是清楚,反正不会是啥好的,因为这会吴斜的表情极其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