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吴斜半天没动静,齐苏恼了,他有点懒,平时洗澡从不吹头发。
因着这事,没少被黑瞎子教育,自此以后,吹头发的任务就交给黑瞎子代办,但现在黑瞎子不在身边,齐苏懒劲发作不想自己动手。
“我去找瞎子。”齐苏拿着吹风机就要下楼。
吴斜哑然,认命的拦住转身的齐苏,夺过他手里的吹风机站在沙发后面故作谦卑殷勤的神态,“小祖宗您坐好,小的这就伺候您。”
齐苏抿着笑,慢慢走到沙发边坐下,湿透的长发沿途滴下一行水渍。
吴斜拧开吹风机,笨拙的撩起一丝长发,男孩的头发普遍偏短,吴斜还是第一次见到男生的头发跟女人一样浓密。
齐苏的发质极好,又黑又亮,摸上去软绵绵的,却不易断。
吴斜爱不释手的攥了一缕握在手里细细把玩,指腹偶尔会轻轻的擦过细嫩的肌肤,吴斜的眸色渐渐暗沉,沙发上的人敏感,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身体。
吹风机声音有些大,在房间里发出响亮的噪音,齐苏没有察觉到吴斜的异样行为,神态极其放松。
屋内开着暖气,温暖的环境容易打起瞌睡,何况此时也正深夜,强大的生物钟催促着齐苏不要熬夜,乖乖地去上床睡觉。
在不断袭来的困倦中,齐苏抱着小熊抱枕,坐姿相当懒散。
“吴斜谢谢你买的抱枕,我很喜欢。”齐苏拥着柔软的抱枕,整张脸都陷了进去,困倦让声音变得有些含糊。
“你喜欢就好。”吴斜站在身后,认真的用吹风机吹着齐苏的头发,微软的发丝不时的扫到脸颊痒得很。
离得近了,他闻到齐苏的沐浴露香味,有些像玉兰花,气味清新馥雅,挺好闻的。
……
楼下,黑瞎子看到吴斜神色憔悴的吴斜慢悠悠的走下来很是惊诧,“就送个浴袍而已,小三爷你这样子怎么跟被妖怪吸了阳气似的。”
可不就是吸人精气的妖怪,吴斜暗自腹诽,差点把他的阳气都给压榨精光。
张启灵抬眸,清冷的目光扫过齐苏裸露的双腿,黑色的浴袍更衬肤白晶莹,十颗圆润的脚趾尤为显眼。
齐苏打着哈欠,摇摇晃晃的坐在张海客身边,刘丧在看搞笑的综艺节目,湖南的本地节目很多,让刘丧这个外地人直呼大开眼界。
潘子指着桌上一碗米粉道,“齐小爷,这是给你留的。”
湖南是有名的碳水之乡,民间的美食更是品种繁多,既然来了长沙,自然要尝尝当地的特色美食。
长沙的米粉在全国都富有名气,齐苏的肚子不饿,但耐不住盛情难却。
吴斜知道齐苏不吃辣,点的米粉没有加过辣椒,不过有香菜和红油的加持,齐苏仍然炫的津津有味。
夜宵过后,时间晃晃悠悠的来到了凌晨,长沙是座不夜城,丰富的夜生活将这座城市渲染的比白天还热闹三分。
然而吴斜是杭州人,江浙地区没有过夜的习惯,眉间不可避免的带着几丝倦意,“吃饱就去睡一觉,明天我们还要进京。”
齐苏擦了一下油腻的唇瓣,脸上全是狐疑,“什么事,怎么那么紧急?”
张海客表情怪异,似乎在忍耐着什么,“和霍老太太有关。”
齐苏若有所悟,“我觉得事情不简单,会不会她也在追查考古队,毕竟她女儿可是其中一员,还身不见人,死不见尸。”
吴斜敛眉沉思,也觉得此事太过古怪,霍老太太来势汹汹,似乎目标非常明确,看来解语臣发挥了很大的作用。
“有什么值得烦恼的,”张海言眉目冷淡,眼中划过一丝细微的轻蔑,“一个行将朽木的老婆子,即便再有本事,也很难有精力去谋划什么,她既然亲自邀请小三爷,必然是有所图谋,既然如此,小三爷就去赴约便是,想来她也不会布下鸿门宴。”
刘丧很安静的没参与话题,反正自家族长去哪里,他就会跟到哪里。
齐苏想到霍锈锈,没来由的联想到阿宁,这两女人可都不省心,齐苏几乎幻想到霍锈锈看见张海客以及张海言时兴奋和猥琐的表情了。
“答应我。”
齐苏扭转过视线,神情突然严肃而又带着一丝悲悯的盯着张海客。
“如果你见到一个长相闺秀,行为却微有疯癫的丫头,不要多想,赶紧跑,有多远就跑多远。”
黑瞎子嘴角一抽,脑海里忽然浮现出被霍锈锈支配的恐惧。
张海客撇了下嘴,想象不出什么样的丫头会把他吓到,见到张海客不以为然的目光,齐苏便没提及霍锈锈的恐怖之处。
呵呵,等见到真人总有后悔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