兕寒仰头喝了一口酒,并未言明,但也算是表了态,他虽然不敢笃定对方到底是阴谋诡计还是内乱碾轧,但是有一点他却能肯定只要重挫北大营,兕国后面的路就会顺畅许多。
北疆不能灭,但是也不能虎视眈眈北望中原。
只有拔掉半副爪牙的悍虎才是最好的结果。
窥伺中原却又止步西北,莫敢血饮悍刀。
“巴布将军,你这也……呵呵呵……”阿青指了指巴布无语的笑了笑,惹得巴布没好气的瞪他一眼。
“怎么着,嫌我说话不好听?”
“我告诉你阿青,这就是这么个理儿,话粗理不粗,其实要我说甭管怎么打,这北疆人杀一个少一个,这人非草木取之不尽,北疆没像我们兕国一样建立城邦,形成国度,他们席天幕地,根本没有机会像我们一样快速休养生息。”
“这人啊,终究不是草原上的牛羊,河滩里的沙石。”
“既然北疆可汗不怕自己的子民成为这个冬天的牺牲品,我们何必客气,送到嘴边的军功不要白不要,兴许咱们这回还能在商王那得到重赏呢。”
“毕竟咱们帮他彻底牵制住了北疆这只草原狼。”
兕寒眸子闪了闪,这话说的虽然没错,可就是不知道那高高在上的王是不是真的想要这个结果了。
眼前跳动的火焰映在他幽深如海的眼眸里,像是夜幕下的烟火热烈却不可触,明明那么近却像隔着千山万水一样。
这时不远处的士兵正围着自己眼前的篝火唱起家乡的长调,那悠扬的琴声像是穿过云霄的云雁载着思念飞过山岭,越过湖海,穿过草原,去往那梦里的家乡。
“嗨,这群小子还真是活泼,这不仗还没打完就忍不住提前庆功了。”
巴布撩了一把发辫,单手撑膝,一手摇晃着酒囊,那样子就像是仗剑天涯的侠客,要不是他一身寒光锁子甲,单是这副潇洒恣意的气质还真有几分红尘烟雨快马江湖的感觉。
“这个冬天辛苦兄弟们了,都是那巴方跟北疆作祟,自己不好过也不让旁人好过,煞是气人!”
“不过,没关系,待我们横扫北疆大营之后生擒那个什么北疆二王子,拿他找那个岱钦换些体己钱,你们说怎么样?哈哈哈……”
阿青也跟着一起笑了起来,“巴布将军你这话说的有道理,咱们这北疆还有什么比起他们的嫡子更贵的战利品?”
“再说了,咱们又不是没有没抓过,只差一点,那个岱森达日不就是咱们的囊中之物了?”
“想想那个大王子被将军一杆银枪挑下马来的样子,怎么都觉得畅快,让他们眼高于顶目中无人!”
“不过那次要不是他身边的护卫足够忠心,愣是拼命将他送了出去,不然那位北疆第一勇士可就是北疆第一俘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