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灯光朦胧,似有纱雾缭绕,她是雾中走出来的美人,身上似沁着露珠儿,一掐便能出水儿。
她收敛了浑身的尖刺与棱角,像躺在汤温之中来回荡着。
衣衫半解,香肩半露,宛如月下雪,清冷惑人。
顾岫将人打横抱放到床上,想要回应她的热忱。
却被楼满烟拂开了,“还疼着呢。”
顾岫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低着头埋首在她胸前一轻一重的啃咬她得锁骨,“及时行乐,阿满忍耐一下。”
……
她这一忍耐,便被摇到了半夜。
顾岫捂着她的嘴,从声嘶力竭到婉转莺啼,不过两个回合。后来捂不住了,任由她咬着自己的手,尤不够的在他胸口留下餍足时的细长挠痕。
她再也不会用看不中用丈夫的眼神去看他……
他足够强,除了第一回合外。
……
青黛在外头听着动静,整个人僵化好似石雕。
若不是楼满烟要沐浴洗漱,她只当自己做了一次荒唐又惊悚的梦。
寒纱递给她一记只可意会的眼神,将她恍惚中抽离出来。
屋子里响起哗啦啦的水声,楼满烟斜靠在浴桶中昏昏欲睡,顾岫依然十分亢奋,那双拿着巾子的手原先还老老实实的为她清洗,没多久便开始胡作非为,惹得她娇喘连连,连水都弄脏了。
她暗暗咬牙,这是最后一次,以后再也不招惹他了。
绵软无力的推了推他,央求他离开,好睡个回笼觉。
顾岫见天色已泛白,这才惊觉几乎折腾一夜,一时间心里也升起愧疚感。
兀自清理完战场,在楼满烟眉心落下一吻后,看着她酣睡的侧颜,停留几息后,转身离去。
他来时未走正路,走时依然是跃墙而过。
晨曦微熹,长街上已有喧哗之声。
小贩挨家叫卖,声音渐起,犹如晨钟暮鼓,开启一日辛苦劳作。
顾岫没入甬巷时,一道影子在他身后一闪而过,慌忙之下擦到院墙内攀出的花枝,花瓣飘然零落。
就在他回眸瞬间,只见到了摇坠的花瓣,以及那道一闪而过虚影。
顾岫并未追上前去,只在原地驻足几息,思考着要不要再给楼满烟送早点过去,很快这念头便被他掐灭。
只怕她眼下见了自己如见猛兽。
*
杜府。
“确定未看错?”杜清燕神色恹恹的,方喝了一口清粥,这会儿又听到顾岫清晨才离开楼家的消息,整个人像要颓败的花朵摇摇欲坠。
江青踌躇道,“太子龙章凤姿,应该不会被认错。”
杜清燕唇角漫出一声呵笑,“还未成婚便如何迫不及待?好一对男盗女娼的狗男女。”
玉青汗颜,知晓她心悦太子,却不想她会如此粗俗的谩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