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呢?”顾岫面颊上落下一吻,这才发现她抹了脂粉,登时便很是不虞,用袖子在她脸上胡乱摸了一下。
“为何还抹粉?”
楼满烟白他一眼,避开他捣乱的手。
“不好看吗?”
“好看。”本该是一句能让人愉悦的话,却被他说出了上阵杀敌的气势。
楼满烟觉得他很是怪异,用于余光瞟他一眼,“既然觉得好看,为何还要擦掉。”
“我看过了,便可以拂掉了。”
“我涂脂抹粉并非给旁人看,图自己舒心罢了。”
顾岫眉宇舒展,又将人强行按在腿上,“三日不见,可有想我。”
“不想。”楼满烟毫不犹豫的回答。
顾岫摆明不信,“何必见外,老实承认孤又不会笑话你。”
楼满烟用手指托住他下颚,反客为主,“看得出来小顾对我日思夜念,才会如此执着迫切的想得到回复。”
“阿满深得我心。”顾岫没脸没皮的在她唇上吧唧一口。
“倘若贞懿属意杜清淮,往后你可得对她多加防范。”楼满烟喝了一口凉茶,言归正传。
“贞懿……”他顿住。
楼满烟偏头等他后话。
想起去年在落珠宫除掉的宫女姚翠,只怕贞懿恨他不止一两日了,“她掀不起风浪。”
“你与她当真有过节?”
他摇头,便将贞懿受人蒙蔽,误以为是他谏言让明昭帝下旨让她下嫁西启。
他向来不屑用美色换取和平,即便两人互看不顺眼。
楼满烟咂摸道,“如此说来,那贞懿公主算不得聪明。”
“她总归压你一头,日后进宫避开些,莫要与她起冲突。”顾岫提醒着。
杜家与贞懿走得近,免不得会被杜清燕蛊惑被人当枪使。
她咯咯笑了,“你不若去提醒提醒你那公主妹妹,莫要挨我边,我在万毒窟可是学不少修理人的法子。”
他揶揄道,“阿满下手稳点,孤负责善后。”
楼满烟笑意一收,“你当真不怕我惹麻烦?”
“比起惹麻烦,孤更不愿你受半分委屈。”他恨不得将她宠上天去。
“你可还记得那个叫玉玲的贴身丫鬟?”
他问,“杜清燕身边的?”
“嗯,神不守舍的,似乎受了什么刺激,人也不如从前灵光了,像是受了苛待不得已之下处处小心谨慎,生怕被人抓个错处。”楼满烟之所以会注意到玉玲的变化,便是想着物极必反,兴许有朝一日她能为自己所用。
“她杜家仆人,阿满想要保她并不易。”
“我并不着急,她既有求生欲望迟早会动摇的。眼下就看看杜清燕还有什么底牌未使出来。”她如往常那般勾走顾岫腰间鞶带把玩。
正事聊完,顾岫思忖片刻,又将话题转移到两人婚事上。
楼满烟显然不太想成婚,可想到他一人在宫中单打独斗,她着实放心不下。
六月六,花开艳,溪水潺,翠影湛。倒是一年里难得的好时节。
比起顾岫的迫不及待,楼满烟却是心头惴惴,好似扛上了千斤重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