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过后,她便开始昏昏沉沉的提不起劲来,回到床榻上一躺便是一夜过去。
翌日,她浑身发冷,四肢无力,昏昏沉沉。
偶尔能听到有人在耳旁说话,内容断断续续听得并不真切,拼拼凑凑的大概是顾岫带着人去修路了,暂时回不来,只能先给她喂些草药。
可她身份尊贵,自不能与一般人相提并论,思虑之下还是派遣人去寻顾岫了。
苦药入喉,她便开始呕吐,连胆汁都吐了出来,整个人如同一朵逐渐凋零的花朵。
这一日,她滴米未进。
夜风钻进屋内,撩起她额头的碎发,像路旁整齐有序的水草,一摇一摆的晃动着。
“阿满……”顾岫上前唤她,不过离开三日,她便轻减不少,他很难不心疼。
床上的人没有半点回应,与顾岫一同进入的还有一位年纪不大的医婆。她上前给楼满烟诊脉,又取出草药捣烂,敷在她接近太阳穴的位置。
顾岫寸步不离的帮忙,医婆也轻散不少。
少顷,楼满烟一身凉意被驱散,身体开始发烫,便不老实踢厚重的被褥。
顾岫在一旁照看,她踢一次,他便重新铺一回,来来回回几次后,楼满烟也烦了。
努力睁了睁眼,一张嘴嗓子几乎冒烟。
“水……”
顾岫忙不迭的将手中杯盏送了过去,这只杯子他方才使用过,神思不属的缘故,一直握在手中,连水温都不曾大减。
“阿满。”他将人扶起,怀中好似有一捧云,软绵绵暖乎乎。
楼满烟舔了舔唇,便追着茶盏一饮而尽,温暖水流方入喉,她便趴在顾岫身上干呕着,吐了他一身水。
顾岫连忙唤来医婆重新看诊,医婆只说一时半会儿无法减轻症状,只能服用些陈皮酸枣来扼制呕吐感。
只是,症状还需三四日才能渐渐缓和,顾岫等不及,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吩咐人取了些果脯蜜饯想喂她吃下。
除了水楼满烟不想碰任何食物,晃着脑袋眼角冒着泪花表示拒绝。
“乖,吃了便不吐了。”他声音温柔连呼吸都是软的。
楼满烟头痛欲裂,身子缓缓往下挪了挪,用被子将头盖住,如此便可不听不见。
“若不补给,唯恐越拖越严重。”顾岫将果脯放在她唇间,她也不张嘴。
她发出呜呜几声,奋力的翻了翻身。
“阿满不乖,我只好另寻法子。”他将果脯含入口中,附身而下,用舌尖撬开她的贝齿,顺利将果脯渡了进去。
楼满烟原本抗拒,可果脯的滋味入口后,酸甜刺激到味蕾,登时便觉得喉咙打开了。
顾岫见她伸出手,心有所感将茶盏送到她唇边,浅浅尝几口后,察觉并无异样,便连着饮了好几口。
顾岫不敢给她多喝,适时将杯盏挪走,楼满烟不满的瞪他,那眼神太软,像一只受尽委屈的小鹿。
他既心疼又好笑,“留些肚子,我命人给你备碗清粥。”
楼满烟没有拒绝,转过身又沉沉睡去了。
忽冷忽热的一阵躁动,顾岫见状也窝在一旁睡不安稳,干脆褪下衣裳钻了进去,将她拦腰一搂,死死的按在自己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