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长青这话,阮糖乍一听感觉挺有道理,但仔细一想,这不就是在教她做一个沽名钓誉、以权谋私的人吗?
“这两个词用得太夸张了,还是拿咱们村举例,你就说开这个养鸡场是村里得到的好处多,还是我得到的好处多?还有这个学堂,到底谁在受益?”
阮糖沉思了一会,忽然冒出来一句,“如果你以后成了干部,一定是张居正那样的人。”
卢长青谦虚道:“谬赞了。”
阮糖摇了摇头,“我不是在夸你,我是说你以后必是一个贪官。”
卢长青:……
“不过你刚才说的那些话的确有几分道理,谢谢你跟我说这么多,让我受益匪浅。”
卢长青摆摆手,“这话就严重了,那也不是什么大道理,你年龄还小,社会经验不足,一时半会想不到很正常。”
阮糖斜了卢长青一眼,“你不就比我大一岁吗?搞得你好像比我大很多一样。”
卢长青不甘示弱:“我阅历比你多,我是城里来的高中生。”
阮糖:……
算着日子,卢长青感觉这个任务应该也差不多了。
怕剩下的日子不多了,眼瞧着山上的黄桃书结果这就是明后两年的事了,卢长青提前教了杜红梅黄桃罐头的做法。
“要那么多糖啊!这糖票可不好搞,还有你说的那玻璃瓶,也是稀罕玩意,哪里搞得来那么多?”
卢长青撞了撞杜红梅的胳膊,在她耳边小声道:“你是不是忘记你妹夫的来头了?”
杜红梅为难地道:“这……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跟我小姑子的恩怨,你让我去找她男人,我开不了那个口啊!”
“又不是让你现在开口!”卢长青板起脸,“你还想不想挣钱了?”
“想!”
“那就听我的!最近你多注意一点阮糖,如果她有意跟你缓和关系,你就顺着台阶下,知道吗?”
“万一她不来找我呢?”
“那你就去找她啊。”卢长青刮了刮自己的脸,恨铁不成钢地道:“脸皮算什么嘛,服个软而已,你以前在你男人面前服过多少次了?还怕阮糖这一次?”
“那能一样?”
“哪里不一样?”
“我给我男人服软,那是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留在阮家,可面对阮糖,我不需要!”
卢长青白了杜红梅一眼,“认字的速度挺快,怎么在人情世故上这么笨!”
“说句难听的,在阮糖面前,你男人算个屁!
你们家虽然由你公公做主,但他实际也得看你妹夫的脸色。
当初建这养鸡场,我跟你公公带着你妹夫进领导办公室,一屋子的领导对我们客客气气的,知道原因不?”
杜红梅点了点头,“知道。”
“那现在知道该讨好谁了吧?”
见杜红梅还一副为难的样子,卢长拍拍她的背,“不急,慢慢来,还有时间。”
深更半夜,卢长青感觉有东西在她脸上跳踢踏舞,睁开眼睛一看发现是小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