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香梅自信有本事独自跑出去。她得去给夫人找灵云界的医修。香梅打定主意,告知战云霄,便独自出发。钟莹坐在兽车内,轻撩帘缝望着这一幕。遥若在一旁道:“报应,真是报应。李织愉就算病死,也是活该。”钟莹低斥:“别这么说。”她垂眸思索片刻,下了兽车,对战云霄道:“此地危险,我早有耳闻。香梅夜间独行,我担心她会出事。”魔族向来直来直去。能做就做,不能做丧了命也是自己承担后果。战云霄认定自己的药没问题,是香梅太心急,不以为意:“我不可能让我的部下陪同。灵云界本就对魔族有所压制,更何况此地阵法无数,也多是针对魔族的。”钟莹思量着唤来遥若:“你陪香梅去吧。”遥若愣住,气恼道:“公主,您难道忘了她……”“遥若!”钟莹厉声打断她,若有所指道,“有些事毕竟是你错了,我希望日后她若想起来,还有转圜余地。”遥若顿时明白,钟莹是在说那晚她与涟珠私自阻拦香梅救李织愉一事。虽然李织愉没出事。但若香梅记起来,绝不会善罢甘休。今日她若能陪香梅冒险请医修,未来香梅也许能看在这份人情上,有所宽恕。遥若不情愿,但更感动于钟莹的苦心。她应道:“是,我这就去。”钟莹安抚地对她笑笑,目送她离开后,回了兽车上。须臾后,遥若又回来了。魔军与战云霄不明所以地瞥了眼。就见遥若上了马车,说了什么。片刻后涟珠从兽车上走下,与遥若一同离开。*魔界,刑天台。众魔军严阵以待,只等魔太祖到来,一同出发去往灵云界桑泽城。战不癫携三子一女跟在魔太祖身后:“不是原定两日后出发吗,为何今夜便去灵云界?可是灵云界那边动向有异?”魔太祖:“以防有异,提前布兵。”战不癫了然:“若他们诚心合作,我们就算早到也无碍。可万一他们使诈,我们提前到场,正好打他们个措手不及。”魔太祖不语,骑上天魔骐麟,率众军直奔界门。战不癫望着大军远去,教导三子:“兵不厌诈,防人之心不可无。”三子心思不一,但都应是。待众人退下,战银环对战不癫道:“我同太祖说,三哥找魔医拿了治小儿伤寒的药,打算喂给李织愉。但是凡人不能吃那药,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战不癫疑惑:“你何时研究起了药理,如何知道凡人不能吃那药?”“我没研究。”战银环道,“我同太祖说,是你告诉我的。”“你!”战不癫瞪眼,因战银环坑他还理直气壮而气得说不出话来。战银环接着道:“太祖今日提前去往灵云界,不知与此有无干系。”战不癫恼火地哼了声,但还是认真分析:“也许有一点。但更多的,应当是为魔族考虑。”
战银环若有所思:“是吗?”“不过……”战不癫顿了顿,正色道,“你也去灵云界。倘若李织愉对太祖的影响真有那么大,而又无法消除隐患,就只有杀了她。”战银环:“若杀了她,太祖受到影响反而更大,届时该如何是好?一个死人的分量,有时可比活人还要重。”“所以,这是最后的手段。只要抹去最根本的麻烦,我相信太祖也会有应对之策。”战云霄道,“只是你若对李织愉下手,日后多半是无法嫁给太祖了。”魔族皆知,太祖并非战氏真正的先祖,而是战氏先祖好友。当年太祖亡故,将魔尊之位传给了战氏先祖。故而战氏敬奉其为太祖。战银环:“我会静观其变。”战不癫神情变得威严:“为了魔界强盛,有所牺牲也是应当。哪怕,牺牲的是我们魔皇族。”*织愉感觉如同身处酷暑,热得头昏脑涨。转瞬又入凛冬,冷得浑身哆嗦。身下一直颠簸,犹如走在泥泞路上。颠簸不知何时停了下来,她意识也稍微清醒了些。听见不远处有吵嚷声,甚是恼人。织愉勉强睁开眼,吵嚷的话语也渐渐清晰。“……没见过就是没见过,她是怎么死的,与我无关。我再说最后一遍,昨夜我急着入城找医修。没功夫等她追上我。”是香梅气恼的声音。“三太子,可否先容我将遥若带回兽车上。我不想她就这样躺在那儿,任人围观。”是钟莹的声音,略显哽咽。织愉疑惑地扶着车壁探出头。正满脸气愤的香梅一见她,便将旁人置之度外,松了口气迎上来,“夫人,您终于醒了。身子可有好些?”织愉心里烦躁,欲开口,却是先咳嗽了几声,而后才道:“不好,你们在吵什么?”她嗓子哑得不像话。香梅面露担忧,递来一颗清寒丹:“无事。再一会儿就能到桑泽主城。我已找好了医修,但他不知您的具体情况,也进不来万泽林,只给了这个药。您先服下,再忍忍,待进了主城,他会立刻为您诊治。”织愉接过丹药服下。“什么无事。”涟珠低垂眼帘,双拳紧握,“仙尊夫人,您的仙侍昨夜杀了遥若。”“涟珠,没有证据的事,莫要妄言。”钟莹安置完遥若的尸首,一边低斥,一边从兽车里出来。涟珠下意识望向钟莹,又立刻把头低到快埋进胸里,“是。”“遥若昨晚追香梅而去,起先是一个人,后来感到危险,又回来请涟珠陪同。她二人一同前去找香梅,半个时辰后涟珠回来,黎明时分香梅拿药回来。但遥若一夜未回。”“香梅说没碰见过遥若,涟珠说亲眼看香梅与遥若离开。我不想耽误时间,启程前进,二人争执了一路。结果一刻钟后,就在路边发现了遥若的尸体……”战云霄向织愉讲述发生了何事。织愉头晕脑沉,听得也迷迷糊糊。香梅欲向织愉辩解。还没开口,便听织愉道:“人不是香梅杀的,仔细检查尸首,找找真凶吧。”碍于钟莹与魔太祖说不清的关系,战云霄不得不公事公办:“你昨夜昏沉一夜,怎么确定不是她杀的?方才我已经比对过刀口,确实和香梅的双钺纹路一致。只是有个疑点……遥若没有挣扎的痕迹。”织愉:“那更是有人谋害香梅。”钟莹抽泣了一声。涟珠立刻抬起头怒道:“你凭什么断定她是无辜的!昨夜我陪着遥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