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你打算自己用来提升修为吗?”柳别鸿难掩失落,“神露石里透露出的神气,与我们先前用来攻击谢无镜的神杵神气同源。这份神气太过暴戾,神气进入身为仙尊的谢无镜体内,谢无镜都会遭受重创,更何况我等。”所以,他用不了。除非再来个真正的近神之体,否则谁也用不了。织愉安下心来,“这就是赵觉庭想要独占谢无镜仙骨的原因。”“嗯。”柳别鸿顿了顿,“可是这样的神气,魔族会要吗?”织愉:“会的。只要归来的真的是魔太祖,他们就一定会要。”谢无镜曾和她说过囚龙的由来与魔有关。但囚龙之毒却并未被传成魔毒,其中用材也多是神族之物,而非魔物。这说明在神族时期,神力是能包容世间万物万力的。妖魔灵人,皆可使用神物。陵华手记里有记载,应龙频繁想教化魔族。而陵华表现出的态度是认同的。这也说明在神族时期,魔族在神看来只是一群不遵守道德规矩,祸乱三界的恶人。而非很特别的异族。若那位真是魔太祖归来。神露石代表的意义与价值,绝对会让他无法拒绝这次和谈。织愉粗略地和柳别鸿解释了下,没有说囚龙毒与陵华的事。柳别鸿了然:“触碰到这一颗神露石时,我已经触动了阵法,险些为此丧命。此阵凶险,阵内神气暴戾,比魔气强横凶残数倍,魔族想要,就让他们自己来挖。”“嗯,如此也更方便让他们对上赵觉庭。”织愉道,“你命人将神露石速速送去南海国。”柳别鸿应下。断传音玉牌时,天已青濛濛。解决了一件大事,织愉身心舒畅,躺下继续睡。一觉睡到日上三竿,她才不紧不慢地通知钟隐,“待柳别鸿将东西送到南海国,命钟莹立刻将东西带去给魔族。”*元月廿五,惊蛰。寒冬过去,天气开始微微转暖。但尧光仙府维持四季如春的法阵已失效。织愉居于山巅,还是很冷。不过她从没想过搬下山去住。毕竟尧光仙府虽冷,在她心中却如同家,令她安心,也能安然入眠。清晨她睡醒,洗漱过后,换上藤紫异鸟飞花的大袖裙,披上雪色绒裘。天太冷,她懒得梳太复杂的发髻,又不想丑丑的。便坐于妆台前,犹豫了好半天,还是梳好发髻,簪上流云飞花的步摇与发冠,发边坠珍珠流苏。刚刚梳妆完毕,还未起身。织愉便听香杏通报,钟隐有要事。一般说有要事,基本上是钟渺要谈正事。织愉走出房中,站在廊上问廊下的钟隐,“钟渺说什么了?”钟隐举起传音玉牌。玉牌里传出钟渺的声音:“夫人,魔族答应和谈。不过他们要求,您亲自去魔界与他们和谈。”“若您同意,就让钟隐送您到太华山外,魔族会派人来接您。”织愉闻言,险些露出喜色。她克制了一下终于顺利走上剧情的高兴,故作深沉:“我同意。”钟隐拧眉欲劝。织愉止住他,“我手上有足够的筹码,我相信他们不会轻易伤我。”钟渺:“好。我会立刻回复魔族。”待断了传音玉牌,钟隐道:“我陪你一同去魔族。”“我带你去像什么样子?你身为南海国皇族,总不能顶着我侍者的身份。”织愉道,“香杏随我同去。”
钟隐:“香杏的修为不足以保护你。”织愉去那儿又不是打架的,她是勾引魔尊的。有个人时时刻刻跟着保护她,反而坏事好吗?若不是担心魔族的东西她吃不惯,她连香杏都不想带。当然,这些想法织愉是不会说出来的。她不容分说地结束了话题,让钟隐随时准备送她去太华山外。一想到要勾引魔尊,她心情又有些差。现在魔尊还没换人。她要勾引的人似乎已经板上钉钉——不是这个老头,就是那个老头。*时如流水,晃眼而过。二月十一,春分。织愉收到传讯:魔族要她今晚子时前,到达太华山外的长钦林东三里。已是暮时。织愉立刻收拾东西,叫上香杏,请钟隐去准备灵驹车。钟隐准备得很快。但香杏今儿不知怎么,耽误了些时间,天将黑时,才姗姗来迟。织愉从来不是爱计较这些的,她随口问香杏方才去做了什么。香杏答:“遇到了香梅,所以耽搁了。”织愉“哦”了声,便上灵驹车,在车内闭目养神,直到抵达长钦林。子时已过。钟隐还想劝织愉带他一起去魔界。但未能开口,林中便有三名魔族信步而来。确认了身份后,对织愉做出“请”的动作,“此处魔界之门只能开启一刻不到,还请不要耽误时间。”织愉对欲言又止的钟隐做出安抚的手势,带上香杏,跟随三名魔族往林中深处走去。魔族放缓了脚步,质疑地注视香杏。织愉:“我是凡人出身,习惯有人伺候。她修为不高,是专门伺候我的侍者。”魔族轻笑:“夫人还挺会享受。”不过有人吩咐在先,他们并未为难,得了回应,便允香杏跟着织愉,在林中走了须臾,魔族停下脚步,手掐咒诀,周身魔气四溢魔气之中,一道透着狰狞血色的浮空裂隙若隐若现。其中散发出的森森腥气,令织愉颇为不适地皱眉。魔族再度对织愉做出“请”的动作,“魔界之中,有人会接应夫人。”织愉客气地颔首,忍下反感,让香杏搀扶着,弯腰迈入裂隙。穿过裂隙的刹那,时空撕裂的风如刀雨刮过她周身。织愉连忙抬袖招架。风吹得她踉跄,身形摇曳,脚步凌乱虚浮。刹那之间,地形变换。她后退的脚步一滑,整个人失重,向后仰倒。织愉仓惶地呼唤香杏的名,紧接着就感到一只有力的手臂圈住了她的腰。袖袍翻动,她没看清抱住他的人,只感到掌下扶撑着的是一片冰凉战甲。“多谢。”织愉惊魂未定,另一只手捂着胸口,嗓音发软。她转眸看向拉住她的人。一张熟悉的脸,映入瞳眸。织愉讶异:“你是来接我的人?”他的身影“我不仅是来接你的人,我还是答应与你和谈之人。”战云霄扯唇笑道。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