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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23(第1页)

时悄然到来。待谢无镜来找她时,她已意识模糊,浑身衣裙散乱,像条蛇一样难受得扭动。她正恐惧地想着干脆死了算了,熟悉的气息与体温将她包围。谢无镜将她抱入了怀中。此刻织愉躺在地上,虚睁着眼,透过层层林叶,瞧着夜空中那一轮明月。体内的躁动折磨,在仙气的安抚下逐渐平息。倏然一阵狂风扫过。林中打斗声瞬止。织愉感受到恐怖的肃杀之气,明月仿佛都染上血色。她害怕地扶着树坐起来,从储物戒里拿出一把九曜太阴握在手中,紧盯着密林中的黑暗。有两道人影快速从林中向她靠近。织愉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但在明月照亮其中一人的身影时,她长长松了口气,沉积一夜的压抑都挥散了出去。他来到她身边,拂去她嘴角血迹,将她抱起。他身上如雪清冷的苦香中,夹杂了一丝死亡的血腥气。“谢无镜。”织愉委屈地把脸埋在他肩头。你敢赌吗谢无镜为她诊脉,确定她无事,为她顺了气血,轻拍她的背:“对不起,我来晚了。”“没有来晚。”织愉完全没有想到,他真的能在六日内赶回来。囚龙之毒慢慢被压下去,她不舒服时总想有人陪伴的情绪也渐渐褪去。织愉冷静下来,脑中一个激灵:坏了,谢无镜怎么平安无事地回来了?她的盟友们现在还活着吗?织愉急忙在谢无镜身上摸索:“你还好吗?有没有受伤?”她没摸几处,谢无镜便按住她的手,嗓音带着病气的低哑:“我先带你离开这里。”看他这神态,织愉确定,他受伤了,且伤得不轻。那她的盟友们就算受伤,应该也没死光。织愉安心了,靠在他肩头,抱紧他。谢无镜回身交代一路护卫织愉的奉仙族修士带众人撤退,“那些都是无脑的棋子,与他们缠斗没有意义。”方才在林中,奉仙族修士与那群散修打斗。那些散修的修为在他之下,可他仍险些遭他们暗算。要非仙尊及时出现,恐怕他凶多吉少。那群散修使用的阵法与法器,皆非凡品。只有十一境拿得出。明面上,这些势力还在扮演受害者静观其变。但这出闹剧的发生,这群散修的围攻,已经让他们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了。修士会意,返回大战场。谢无镜则带织愉往另一个方向去。囚龙之毒已压制。织愉顿觉疲惫,但她还记得方才那群人的羞辱与觊觎。她问:“你把那几个修士杀了吗?”谢无镜:“嗯。”织愉解气道:“杀得好。”她碎碎念地和谢无镜讲述方才那些人如何侮辱,又是如何肮脏地垂涎她。谢无镜眉头深锁,安慰地轻抚她。那几个人已被鬼神不知斩杀,魂魄不留。但这笔账,他仍会记到那些藏在幕后的人身上。织愉和他吐槽着,渐渐睡过去。自他离开,在南海国时她就睡不好,灵驹车上一路颠簸,更是难以安眠。

此刻靠着他,她总算能安然入睡。一觉睡醒,织愉发现自己已躺在一张拔步床上。床上富贵祥纹的雕刻,与凡界的如出一辙。透过垂下的薄纱床帐,可见屋内摆设,也犹如凡界一户富贵人家。呼吸间稀薄的灵气告诉她,她并未回到凡界。这是哪儿?织愉隐约记得,睡梦间谢无镜将她放下时,和她说了什么。但她太累了,没听清。“谢无镜?”织愉喊了声,不见有人回应,下床打开房门。门外庭院浸在暮色中,空无一人。“谢无镜。”织愉唤着他的名,一间间房找过去。这院里无人,她便找出了院子。院外是个小花园,景致富贵又热闹,是她喜欢的样式。一眼望去,能看到各条小路通往不同院落。可见这座大宅很大。她寻着各条小路找去,终于在偏院听到谢无镜回她:“我在。”这是为一栋围绕温泉池建的楼阁,名咎忧楼。织愉能听见里面有水声,“你在泡温泉吗?”谢无镜:“在清理伤口。”织愉思忖着问:“伤得很严重吗?”谢无镜沉吟须臾,“日后可以恢复,无碍。”织愉走进去,隔着门口的刺绣屏风,看见衣袍被挂在衣架上。屏风上倒映出谢无镜泡在泉池中的裸着上身的影子。热气氤氲间有股药味。她没再进去,在屏风外坐下,“谢无镜,外面现在这情况,你以后打算怎么办?”以目前的状况,就算谢无镜去砍了魔尊的头证明他没有与魔族勾结。灵云界的人也会说他计划败露,断尾求生。谢无镜没有回答,反而道:“此处是阙山山脉地界,是全灵云界最接近凡界的地方。此处灵气稀薄,皆是凡人。有神族布下的结界与其他地界隔绝,普通修士难以到达此地。我们以后就在这里生活,好吗?”织愉一愣,“什么意思?灵云界的事,你不打算管了?他们那样诬陷你,你也不打算理睬,就这样放过他们?”谢无镜:“魔界一行,我未能找到龙淫藿解你所中之毒。”那是陷阱,你当然找不到!但这是重点吗?织愉腹诽,还没想好如何组织语言,谢无镜接着道:“若灵云界仍能维持太平假象,你要修道,我会尽力为你创造条件。但以如今的局势来看,你要修道,面对的将不只是灵气不足、功法稀缺的问题。”织愉缄默。她从未认真考虑修道的事,都是在装模作样维持人设。此刻听谢无镜为她考虑得这么长远,她略一思索,也知他说的是对的。当一个人触动了全天下人的利益,就算她未曾害过人,对于全天下人来说,她依旧是万恶不赦的罪人。如果她道途越走越长,灵云界修士大多都绝不会钦佩她的能力。他们只会像今日对待谢无镜那样,试图在她彻底打通凡界道途之前将她扼杀。织愉心中五味杂陈:“我不怕。”谢无镜:“哪怕最后你不能修成大道,仍要经历这些磨难,道途艰苦,你也不怕?”当然怕。如果要她说真心话,她会说:修个屁,我们在这儿玩一辈子吧。可她不能。她也不能说不怕,谢无镜太了解她的性子了,一听就是假话。织愉转移话题:“你是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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