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担当的样子,分明就是在向仙尊表现她自己。不过仙尊心里只有夫人您,才不会搭理她。”织愉敷衍香梅:“对对对,你说得对。”钟渺因谢无镜的冷对,有些许紧张:“我还有些私事,想与仙尊单独一谈。此事事关重大,可否请仙尊移步书房?”谢无镜审视钟渺须臾,“请。”二人向僻静的书房走去。织愉若有所思:恐怕这才是钟渺半夜来找谢无镜的主要原因——她有不为人知的事要说。香梅在一旁焦急催促:“用要事骗仙尊与她独处,钟渺公主可真是好手段!夫人快跟上去呀!”织愉先赞同她,然后哄骗她:“香梅,两个人目标太大,容易被发现。我自己去听,你先回去休息。”她觉得香梅今天可能被吓着了,神经太紧绷,犹如惊弓之鸟。有一点风吹草动,都怕她和谢无镜关系破裂。香梅犹豫了下,奉命离开。织愉懒得去偷听,见香梅回屋,立刻跑回自己房里,径直去了房内小间。小间有一池活水温泉,织愉先前吃完饭就打算来泡一泡以解乏。被香梅耽误了那么久,她越发感到累。脱了衣服淋浴完,跨进温泉池中。温热的水包裹全身,织愉舒服地喟叹一声,闭上眼睛享受。倦意随着袅袅热气升腾,她想着小睡一会儿就好,却渐渐睡沉。*丑时初,钟渺从月藻宫离开。月夜下,她一向温吞的脸染上难以掩饰的失望之色。谢无镜从书房出来回寝殿。寝殿内亮着烛火,却空无一人。他脚步一顿,转而快步向小间走去。瞧见在小间泉池中假寐的人,他放缓脚步走近。织愉听见动静就醒了。困意更浓,她艰难地撑开眼皮。瞧见一道佛头青风纹袍的身影靠近,她拨弄了下在水中漂浮如云雾的乌发,遮掩玲珑身躯。“谢无镜。”她抬眸唤他。他递来擦身的布巾,“别在这儿睡。”织愉接过,从水中站起来。他背过身去一言不发,待余光瞥见她擦身的布巾已被丢到一旁的台上,才回过身来。织愉正背对他穿寝衣。玉色薄裙被她长发洇湿,宛若透明。背面的线条轮廓与凹陷起伏,都清晰可见。她沉默地穿好衣裙,绕过他回寝殿去。谢无镜把她用过布巾与脱下的衣裙收起,跟在她身后。回到寝殿,织愉已经坐在妆台前,梳理长发,用他教她的法术烘干湿发。谢无镜坐在床边看她。织愉头发烘干一半,余光瞥见镜中映出他眉眼微沉的样。不是说给他点时间消气就好吗?他怎么看着更冷肃了?织愉疑惑:“你怎么了?”神无私情
谢无镜不回答,只是看着她。织愉拨弄了下长发,倏而明白了,坐到他面前,把梳子和湿漉漉的长发交给他,解释道:“我没有跟你赌气,是你自己说,让我给你点时间,我才想让你自己安静一会儿。”谢无镜帮她梳头发,烘干湿发,“你说过,吵架之后,更应该多说话。”她说过这种话吗?织愉愣了下,很快想起来:是说过,在凡界的时候。因为谢无镜生气时总是沉默不语。有一回吵架和好之后,她就和他道:“吵架之后,就更应该多说话。若是谁都不说话,慢慢的就生疏了……谢无镜,感谢你遇到的是我吧。要不是我懂这个道理,你肯定一个朋友都没有。”织愉回想着,责怪他:“是你今天脾气太大,吓到我了。”她回眸瞄他:“你现在不生气了?”谢无镜不语,说明还没消气。织愉问:“你把我的荔枝收回来没有?”“嗯。”荔枝没事就好,织愉开心地翘翘嘴角:“以后我吃的荔枝放在你那儿,你吃的放在我这儿,我们交换吧。”说完,她想了想,又觉得不公平:谢无镜不贪口腹之欲,但她就好这口。她连忙补充道:“不交换的时候,你也要给我吃。”谢无镜的神态放松了些:“嗯。”帮她烘完头发,用发带简单束起,他道:“钟渺来找我,和我说了一个故事,关于海魄由来。”织愉顿时严肃起来:“她知道海魄是从合一泉下取的?那她是不是也知道深海灵域崩毁,是因为你取走了合一泉?难怪钟渺今天总看我发上海魄。”钟渺深夜来找谢无镜说此事,是威胁,还是寻求合作?若是前者,说明钟渺和她是一伙的,都是大反派。若是后者——她就得继续为了谢无镜操心南海国的命运了。谢无镜:“她知道,不过她也知道合一泉本非鲛族所有,不希望此事公开出去。”织愉:“若是公开出去,世人皆知鲛族至宝是偷来的,对鲛族无益。”谢无镜:“有一定这方面原因。还有一方面原因,与海魄由来有关。”织愉不再插嘴,躺下听谢无镜讲述。“神族陨灭之时,有一条青龙想要保住一条龙鱼。于是他趁应龙为神族奔波之际,偷走天地孕育的神泉合一泉,带到那时已不再是神族的龙鱼后族族地,也就是如今的灵云界南海国。”“青龙将濒死的龙鱼藏在合一泉下的洞窟里,以为这样就能让合一泉蕴养龙鱼,扭转龙鱼陨灭的命运。”“然而命数难改,最终青龙陨落在内海孤峰青龙望上。而被他藏在合一泉下洞窟的龙鱼,也在他离开后不久消亡了。”“海魄,就是那条青龙与龙鱼落下的泪凝结而成。”谢无镜的语调十分平淡,把海魄背后藏着的故事,说得像政事一样。织愉习惯了他这样的讲述方式,就变得很会想象。原本是想听着睡觉的,结果她有点为他们难过,睡不着了:“他们……有情?神族不是没有七情六欲吗?”谢无镜:“神既会爱苍生,便并非全然无情,只是鲜少有神会生出私情。钟渺不愿让人知道合一泉的真相,也是不想让后人评判青龙的私情。”织愉抓的重点有一点歪,“青龙的私情?龙鱼对青龙无情吗?”谢无镜:“不知道。”行吧,他对情爱不感兴趣,不会追问钟渺这个问题,很正常。织愉若有所思:“若无情,海魄对鲛族是有什么特殊作用吗?否则钟渺为何不惜冒险要回?”谢无镜:“钟渺所说故事,史无记载,当世只有她一人知晓。你说她为何要取回?”织愉不可思议地小声道:“那条龙鱼还是青龙给她托梦了?”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