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少宗主容禀,我天一门山门凋敝已久,每年的供奉都是遣人送往神霄门,未曾与监察使大人有过交集,所以……”宋槐面露难色。
“宋门主不必惊慌,我此来只为历练,顺便暂任监察使一职,等待宗门确认新的监察使到任后就会离开,并不会在此久留,方才我只是随口打听一下监察使的职责范围,并没有别的意思,请宋门主放心。”姜婵淡淡的说道。
宋槐闻言惭愧低头:“老朽无能,所知不多,不周国内仙门领袖乃是神霄门,也是他们与监察使大人交集最多,少宗主若想知道,可前往神霄门。”
姜婵点头:“原来如此,有劳宋门主为我准备一间客房,明日我便前往神霄门。”
宋槐的办事效率很快,新准备的房间干净宽敞,精细处也不曾欠缺,完全挑不出任何毛病。
将伺候的人遣走,姜婵取出秦策给她的玉碟,仔细看了一遍,确认了心中的猜想。
宋槐虽然修为半废,但活了这么多年,人老成精,虽然面对她时礼数齐全,说话毕恭毕敬,话说的很满,但其实什么实质性的帮助。
附属宗门每年都会向主宗门缴纳一定的供奉,每一笔供奉都会被记录在发回宗门的玉碟中,宋槐口口声声说和上任监察使洪城没什么交集,但洪城发回的玉碟中,明明留有他的神念烙印。
神念烙印这种东西类似于按手印,确认身份用的,非本人不能操作,常规情况下监察使为了图方便,确实会要求小宗门先送到大宗门内做好记录,然后一同上缴。
而这种方式也还是杂乱,所以最后记录也不用做了,收缴地方供奉的事情就直接交给大宗门,然后直接上缴,不再为小宗门署名。
然而洪城的玉碟上单独列出了几家小宗门,理由是这几家的供奉品比较特殊。这其实也就是明面上的帮忙说好话,给往主宗门这里露露脸。
当然这活儿也不是白干的,要么是利益,要么是交情,两头总会占一样。
这宋槐的神念烙印明明就在洪城发回的玉碟上,至少两人是有些私交的,但宋槐却口口声声说与洪城完全没有交集,那就是在撒谎了。
再加上这老头话里话外都在把她往神霄门推,一副怕沾上麻烦的样子。
洪城的死果然有问题。
宋槐知道一些,但不敢说,她来了又不敢不见,于是索性装糊涂一问三不知。
心里有了个底,姜婵就不慌了,神霄门是吧?她明天会去走一遭。
鉴于姜婵出门总被追杀的经历,这次出门云霓给她准备了一个大杀器,这个东西在手,化神境她也敢刚一刚。
只要她以新任监察使的身份前去,无论心虚与否,明面上都不会有任何问题,只是私底下就不确定了,暗杀什么的,乃是常规操作。
第二天一早,姜婵就御剑离开天一门。
天一门中,宋槐看着姜婵离去的方向,目光复杂,叹了一口气,对身后的宋声道:“把那个孽障看好,不要让他再出去了。”
宋声应了一句,迟疑的开口:“爹,我们这么做,会不会不太好?”
宋槐冷哼一声:“不然还能怎么做?那个孽障大张旗鼓的把人带过来,你当神霄门那些崽子不知道?我要是不把这件事报上去,等风头过去了,第一个被开刀的就是我们!”
宋声张了张嘴,颓然的低下头。
两大之间难为小,但愿这次天一门不被波及。
宋槐再次长叹一声。
少宗主啊,不是老朽不帮忙,实在是,有心无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