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破涕为笑。
他制止她:“别动,多靠会儿,好受了再说。先处理心情再处理事情,不急。”
闭上眼,她继续老老实实待在他的心口。
半晌过后,夏琼依深吸一口气,退开距离,问:“你有没有奇怪,不到十岁时候发生的事,我怎么会记得这么多细节?”
“因为,这是你第一次被同学欺负?”陆泽瑞猜测,抽出茶几上的纸巾递给她。
“不公平。”夏琼依边擦边抗议,“还真是,什么都逃不过,你这过来人的法眼。”
“没什么可意难平的,第一次总是让人印象深刻的。你如果觉得不公平,那要不,换我变年轻你变我这年纪?”
“嘁,说得你多老一样。”
“至少比你在这人世,多走了几年的直路弯路各种路。”
“倚老卖老。”夏琼依背靠沙发,轻笑出声,又叹气说:“唉,本不该让墨宝这么小,就看到这残忍的一幕,但好像,现实又不是象牙塔,不能让他在真空状态长大。”
“我也要和夏叔叔一样夸夸你,战斗力超强的你,今天做得恰到好处,很有分寸。儿子不会有困扰,反而是很好的学习,让他见识见识真正闪耀的品质,是教养和通情达理,是内心纯净善良,还不卑不亢。”
“啊?你全看到了?”忽略掉形容词,只抓他言辞间的重点,她感到难为情。
陆泽瑞如实说,她们刚起争执,许秘书就第一时间通知了他。
说实话,他还观战了一小会儿,没有第一时间现身,就想看她怎么斗赢对方。
“好在你训练有素,好在你内心强大,好在我赶上了救急。不然她那泼妇样,还不知你要受多大委屈,只怕我会更心疼。”
陆泽瑞的真心话冲口而出,不过他不后悔。
虽然听到了心疼的字眼,但夏琼依也只是抬眼望他,没心没肺地笑,“坐山观虎斗,你可真是居心不良。不过还是要谢谢你!”
“你的战场变了嘛。”陆泽瑞语带深意,语气里透着小埋怨,“还有,我们不是约好不说‘谢’字吗?我都已经忍了好多次没说了,你还说。”
“我们该去小区了,墨宝盼着呢。”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她压根就不接招,去理解他话中的“战场变了”是何意,压根无视他明显的司马昭之心。
“你的手!本来说好请你去吃大餐的,但考虑到你的手疼,所以我擅自决定,咱今天就在家吧。我已经订了餐厅的外卖,估计一会儿就到。”
“啊?那我刚刚准备的菜……”联想到盛情难却这个词,不想打击他的积极性,“那我把它们放进冰箱里。至于去不去小区,你最好上楼去,征求一下墨宝的意见。”
陆泽瑞在楼上,找到正在自己房间摆弄玩具的儿子,还真的就是“游戏是儿童最正当的行为,玩具是儿童的天使”。
只听小家伙时不时发出“嘟嘟嘟”“嘀嘀嘀”“咣铛”“呜——”等拟声词,看来正上演着热闹甚至激烈的对战戏码。
他站在门口想,儿子终于展露孩童的天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