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已昭然若揭,此刻无需再留活口,亦无必要进行冗长的审讯。对于这批潜伏的奸细,古剑鸿自然不会心慈手软。陈珊静默无言,撤去了身上的铠防,随后,她缓缓举起手中的匕首,那锋利的刃尖紧贴着自己的脖颈。她心里明白,战场之上,男子可沦为俘虏,女子却万万不可……因为等待她们的,或许不是简单的死亡,而是无尽的屈辱与折磨……目睹此景,周遭的灵花宫弟子纷纷向前涌动,意欲阻止。古剑鸿却轻轻一挥手,示意众人止步,他的目光转向陈珊,言辞冷酷,毫无怜香惜玉:“想死就快点,否则你只会生不如死。”陈珊的目光在古剑鸿与满地的尸骸间游移,终是下定了决心,将那把匕首猛地扎进了自己的咽喉。匕首穿透肌肤,深深嵌入她细长的颈项,她身形一晃,支撑不住,一头栽倒在地。鲜血自匕首的血槽中喷涌而出,发出刺耳的嘶嘶声,染红了四周。古剑鸿环视四周,清点了地上的尸体,数量恰好与陈记粮行的全员吻合,一具不少。他沉声吩咐道:“把他们的衣物尽数剥去,将尸体悬于山边,让山下的金军看看,与我军为敌的下场!”“是,大人!”众人齐声应答,随即开始为尸体脱去衣物,然后拖拽着这些赤裸的尸体,一步步向山崖边行进。山脚下,谈判营帐外。因山上传来的阵阵骚动,无论是洪兴军还是金军的守卫皆感到疑惑,纷纷抬头仰望山顶。只见山顶上的洪兴军让出了一条通道,随后,十多具赤裸裸、白花花的尸体被无情地从山顶抛下。这些尸体身上均被绳索捆绑,落下后悬于半空,随风摇曳。尤为引人注目的是,其中一具尸体的脚踝上系着一条白色横幅,上面以鲜血赫然书写着警示之语:“细作潜入我军者,此为其下场!”看完这些尸体以及悬挂在尸体脚下的横幅后,营帐周遭的人们纷纷面露异色。一名金兵匆匆闯入营帐,疾步至王深身旁,悄声在其耳畔低语。待其言毕,王深神色骤变,惊愕地注视着报信的士兵,随后目光移向众将之中的常胜。常胜察觉到异样,起身靠近王深,后者低声对他嘱咐了几句。常胜听完,脸色阴沉地点头回应,与那名金兵迅速离开了营帐。对面的卢镜缘与花朵儿不明所以,不自觉地望向段天扬。他则一脸淡然,即便未细听其对话,也已大致猜出了内容。正如他所料,金军此行,名为谈判,实为暗救田野。常胜离去后不久,便再度现身,归来时脸色更为阴沉。他紧握腰间佩刀,指节泛白,手掌微微颤抖,立于营帐门口,目光如炬,紧盯着段天扬。若眼神能杀人,段天扬恐怕已是千疮百孔。卢镜缘与花朵儿见状,毫无惧色地迎上了常胜那骇人的目光。常胜此时的神态,无疑是在宣判他们的行动确实以失败告终了……从山崖上吊落的尸体,正是己方潜伏的人员。王深暗自叹息,不由自主地瞥向对面的段天扬。后者端坐椅上,面庞挂着一抹难以捉摸的微笑,显得异常镇定自若,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王深心中暗生疑惑,此子莫非真有预知之能,何以对己方行动了如指掌?“段天扬……”王深心中默念其名,钦巴部落之战,让他的名字深深烙印在王深的心中。他清了清嗓子,目光转向常胜,眼神微眯。感受到这束注视,常胜终于从凝视段天扬的视线中抽离,与王深四目相对。片刻的对视后,常胜缓缓松开紧握刀柄的手,双拳紧握,指节发出阵阵脆响,他一步步走回座位,咬紧牙关坐下。营帐内寂静无声,众人虽未言语,但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暗斗的气息。营救计划的失败,让王深不得不调整策略,将假的谈判转变为真的谈判。他向段天扬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段大人,我军愿意后撤三百里,军中的辎重也可暂时留在此地。作为交换,段大人能否释放我家将军?”段天扬听后,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回应道:“五百里。”“什么?”王深闻言,一时愣住,随即眉头紧皱,不解地追问:“段大人的条件不是让我们后撤三百里吗……”话未说完,段天扬已是一脸笑意地打断:“情势瞬息万变,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我并不是没有给过你们机会,是你们没有珍惜。”常胜闻言,怒气冲冲地站起身,双眼紧盯着段天扬。然而,段天扬只是轻轻摆手,语气淡然:“你少给我来这套,我既然敢来跟你们谈判,就不怕你们来硬的。我的条件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能不能接受,那是你们的事。我话说完,告辞了!”言罢,他挺直身板,大步流星地向门外走去。“段大人!”王深连忙起身,急切地说:“我们再商议一下如何?”“没那个必要!”段天扬行至营帐口,忽然想起什么,转身对着金军众人说道:“还有,以后别再给我搞那些见不得人的小动作,这次就算了,如果还有下次,我会把你家将军的手手脚脚全都砍下来,记住了!别以为我是在开玩笑!”言毕,他深深地望了众人一眼,掀开帘帐,决然离去。来到帐外,段天扬对守候的十余名洪兴军挥手示意:“我们走!”王深等人紧随而出,望着段天扬一行人远去的背影,常胜沉声问:“真要放他走?”“除非你不顾将军安危!”王深冷峻地回答。常胜抬头望向山顶悬挂的尸体,心痛难当:“我们又牺牲了这么多兄弟!”王深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向周围的将领们坚定地说:“接受段天扬的条件,我们,撤!”此言一出,众人面色骤变,欲语还休,终是无人开口。:()野蛮娘子想杀我!重生踏上修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