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天扬对田野的胆识深感敬佩,却不动声色地再次用力将刀刃压向田野的颈部,鲜血如泉涌,迅速浸染了他洁白的衣领,留下斑驳的红色痕迹。王深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头皮发麻,几乎晕厥,他尖声厉喝:“立即让开道路!谁敢不顾将军安危,回国之日,我必灭他满门!”在场的士兵们皆感茫然无措,田野的命令与王深的威胁让他们左右为难。田野严令不得让刺客逃脱,违者军法处置;而王深则誓言,若田野有任何闪失,自己及家人皆难逃一死。众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随着段天扬的步步紧逼,不由自主地连连后退。金军将士越聚越多,四周皆是密密麻麻的人影,然而,在这人海之中,却无一人敢于靠近段天扬半步。就这样,在紧张而沉闷的氛围中,他们缓缓后退,直至抵达营寨大门前。段天扬对周围的金军将士发出沉重的警告:“我再说一次,放我走,谁都不许追来!”王深再次追问:“是不是放了你,你就会放了将军?”段天扬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那可不行,你们将军得跟我去一趟钦巴部落。”此言一出,王深与将士们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王深怒吼道:“你若不放将军,休想活着离开此地!”段天扬的笑容中透着一丝狡黠:“既然如此,那我只好先杀了他,再闯出你们的大营了!”段天扬的一番话,瞬时将王深震住了。并非王深胆小如鼠,而是他不敢拿田野的安危去赌。眼见营门仍被金军将士牢牢堵住,纹丝不动,段天扬轻轻点头,冷声道:“既然你们想他死,那我就遂了你们的愿!”言罢,他佯装要挥刀抹下,王深大惊失色,尖叫着阻止:“住手!都让开,快让开!”在王深的急切呼喝下,金军将士无奈地让开道路,眼睁睁看着段天扬挟持田野,慢慢走出营门。踏出营门的那一刻,段天扬拉着田野转身,面向那些蠢蠢欲动的金军,冷声警告:“别跟来!同样的话,我不想再说第三次。”此言一出,金军将士皆是一愣,伸出的脚也悄然收回。段天扬与田野缓缓后退,正当他准备遁入树林之时,背后突现破风声,紧接着传来一声惨叫。回头一看,只见一名金军箭手自树上坠落,身旁散落着长弓与箭矢,其后心赫然插着一支玄箭,触目惊心。段天扬瞥了一眼那玄箭,心中已明了来者何人。不多时,他的左右两侧凭空出现两道黑影,定睛一瞧,原来是身罩墨黑铠防的一男一女,男子手持玄弓,女子则握着一把幽蓝星月弓。来人正是卢镜缘与花朵儿,两人先是将目光投向田野,再转向段天扬,疑惑地问:“是天哥吗?”段天扬以他自己的声音回应:“是我。”此刻,他仍保持着中年士兵的模样,即便是与他朝夕相处的卢镜缘与花朵儿,也难以认出他来。听到段天扬的声音,卢镜缘与花朵儿几乎同时松了口气。他们紧接着问道:“这人是谁?”“田野。”此言一出,卢镜缘与花朵儿面面相觑,旋即脸上绽放出无法掩饰的喜悦。金军统帅竟落入天哥之手,这无疑是给他们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希望与转机。二人毫不犹豫地举起手中的玄弓,对准了被段天扬制服的田野,对金军众人厉声喝道:“谁敢轻举妄动,踏出营寨半步,他第一个就得死!”言罢,段天扬等三人紧紧挟持着田野,迅速后退,步入密林深处。他们一边朝着钦巴部落的方向狂奔,一边谨慎地环顾四周,生怕有任何闪失。田野落在敌人手里,金军不敢轻易追击,当他们追出营寨时,段天扬等人早已携带着田野穿越密林,抵达了钦巴部落山脚下的麦田之中。正当他们准备上山之际,一群金军的修武者从后面追赶而来,为首之人正是修罗队的队长常胜。离得老远就听到常胜大声喊道:“尔等休想跑!”段天扬闻言,回头瞥了一眼,随即将田野交给了卢镜缘与花朵儿,并嘱咐道:“你们先把他带回山上,我来负责断后!”“天哥务必小心!”卢镜缘与花朵儿郑重地点了点头,随即带着田野,向着钦巴部落的方向疾驰而去。段天扬原地站立,待常胜等人逼近时,他已恢复本来面目。他环视众人,冷静言道:“不用追了,就算让你们追上,顶多也是把田野的遗体带回去。”常胜的目光聚焦于段天扬脸庞,惊疑道:“段天扬?”“是我。”“快放了我家将军!”段天扬闻言,忍俊不禁,常胜亦觉自己言辞失当,旋即追问:“尔等如何才肯放人?”“首要条件就是,你们必须撤军。”此言一出,常胜面色一沉,他仅为修罗队队长,撤军之事并非他能定夺。段天扬续道:“还有,山上的粮食都被你们烧光了,如果不想田野跟我们一起饿肚子,就送粮上山。至于送多少,你们自己决定!送多少天的粮食,田野就吃多少天的饱饭。我给你们两天的时间,如果到时候还没撤军,那就准备帮田野收尸吧。我话说完,就这样!”说罢,段天扬决然转身欲走,常胜急呼:“且慢!”他深吸了一口气,步至段天扬面前,字字铿锵:“若将军有丝毫损伤,你与山上众人,皆难逃一死!”段天扬闻言,回转身来,嘴角挂着一抹玩味的笑:“我们死不死还不知道,但是以田家在金国的势力,如果田野死了,你跟这次前往西番的所有金国将领,恐怕一个都好不了!”此言一出,不仅常胜,在场众人皆面露惊惧,不约而同地倒吸一口冷气。段天扬虽然不知道田家具体势力,但从金军大营中众人的反应推断,其在金国的地位,绝非等闲之辈。:()野蛮娘子想杀我!重生踏上修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