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才知道她有低血糖。有时过度劳累,或者糖分摄入不够,就会发作。
而这一切的起因,就是钟吟吃的太少,体重也不达标。
这之后,易忱便餐餐都盯着她吃饭。
但职业原因,钟吟就是不可能吃多,只能说尽量保持营养均衡。
她不听话,易忱便生气。他再生气,钟吟也没法改。
两人因为吃饭的事闹了许多别扭,易忱有一次连眼眶都气红了,之后拗不过她,便只能隔几天,冷着脸塞给她一些补气血的。
有时候是枸杞茶,有时候是红豆汤,都是他没事在家里煮的。
现在出门,包里也是每天都塞着巧克力,隔不了多久就要问她吃不吃。
钟吟心中软得不行,也不再犟,收下他别扭的关心。
正想着这些,他们已经来到小摊前。
卖银耳羹的是一对夫妻,面前放着大大的铁桶,打开来,热气腾腾,涌来扑鼻的香气。
易忱只点了一份。
钟吟:“你不吃吗?”
他摇头,明显不感兴趣。
他不怎么爱吃甜,钟吟便不再强求。老板热情地给她打了一杯,钟吟道了声谢,接过。
滚烫一杯握在手里,温暖了微凉的手指。
她凑近闻了一口。
这样的温度,突然让钟吟回忆起一件很小的事。
冷不丁朝易忱看去。
察觉到她的视线,以为她是想让他也吃,易忱摇头,揽着她继续往前走:“我不吃。”
钟吟唇翘起来,转了转眼珠,用手肘碰他:“我有一回听储成星说,程岸好像不爱吃甜的。”
“他能爱吃什么,”易忱眼皮都懒得掀,“只爱吃肉。”
话音落。
感觉钟吟意味深长的视线还没移开,易忱看过去:“怎么——”
再看她手中的银耳羹,某些久违的记忆回笼。
钟吟忍笑点头:“他不爱吃甜。所以让你去三食堂买银耳羹?”
易忱:“……”
撒过的谎就在两年后,在这样的瞬间被戳破。
他脸色红白相间,撇开头,有些咬牙切齿:“知道就别问了。”
钟吟去勾他的手指:“阿忱。”
他轻哼,算是应。
“你真可爱。”
易忱嘴角要翘不翘的。
脸上挂不住,压着唇角将人带着往前走:“吃你的,少说话。”
易忱平时看起来没耐心不着调,开车倒是稳的,也不会因为路况或是极品司机就轻易生气。
他开着车,钟吟便坐在副驾驶,低头吃着银耳羹,口中清清甜甜。
雨势逐渐绵密,被刮雨器挂开。
寒冷的冬天雨夜,车内暖洋洋的,香甜的气息弥漫。
前方正堵车,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