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许念朝他看过去,眼神有些奇异。
显然,她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自信的男人。
“他小时候确实丑,”顾清还火上浇油,嗤道,“刚生下那会,我都怀疑是不是抱错了。”
她孕期的时候就爱吃辣,不止如此,民间各种说法都映证她这胎会是个女儿,除此外,整个孕期肚子里的易忱都很老实,没让她受什么罪,一看就是省心的女儿。
那年冬天,京市冷得出奇,达到了近十年最低温。
全家都翘首以盼,易忱在万众瞩目中出生。
连易鸿都亲自来了医院,上头五个兄弟也都在,准备迎接易家唯一的小公主。
随即——
易忱呱呱落地。
明明孕期乖得不行,生下来后比谁都闹腾。
当天,易鸿抱着第六个孙子,长长抒口气。
从回忆中抽身,顾清再看向照片,眨眨眼:“吟吟你再往后看。”
她语气隐隐兴奋。
知道他妈变态的癖好,易忱握紧拳,隐忍不发。
之后基本就是兄弟俩各自的照片。
易忱也慢慢长开,越长越漂亮,眼睛像黑葡萄,皮肤也雪白,和个女孩似的。
钟吟脑中刚闪过这个念头,下一秒,一张穿着粉色裙子,站在树边转圈的小孩儿映入眼帘。
她打量好半晌:“这是——”
照片被人夺走。
易忱黑着脸,手用力,强忍着才没把照片捏碎。
钟吟本来想问,是不是亲戚家的什么小女孩。
但易忱这反应。
一个若隐若现的念头在她脑海浮现,她表情变换半晌,声音里已经藏不住笑:“这不会是你吧?!”
易忱不吭声,冷倦耷拉着眼。
一副“你说什么我也不听”的神色。
他不说话,钟吟便又继续往下翻。
不止刚刚那一张,还有好多张。
红裙子,黄裙子,白裙子。
两三岁的小孩还什么都不懂,带着假发,美滋滋对着镜头。
殊不知留下了一辈子的黑历史。
桌上围坐的三个女人,各自笑得肩膀直抖。
回去时已经是晚上。
夏天的夜晚要舒爽一些,微风拂过面上,吹去燥热。
易忱生气了。
从车上下来就兀自往前走,没和以往一样黏乎乎拉她手。
大夏天的,热的很,钟吟才不想拉手。
这样正好。
他往前走,钟吟也不追。
脑中还在回忆着晚上看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