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易建勋的神色变了变。
易鸿:“你排行老幺,从小就无法无天,仗着有小池,有那几个堂兄给你擦屁股,不知道什么叫怕。”
“上次我就提醒过你,平日行事要有分寸,凡事三思而后行。不要以为干了什么事儿都有家里人替你收拾。”
“你毕竟是我的后辈,我不可能真的眼睁睁看着你被冯家送进去毁了半辈子。”
“但你既然不听家里的话,家族也没必要再为你的行为垫底。”
易鸿波澜不惊地挥挥手,“建勋,回去之后就断了他的生活费,他要创业要做什么玩意儿,让他去做。爱做什么做什么。”
“怎么。”说完,易鸿审视易忱的表情,从鼻尖嗤笑一声,“不敢了?”
易忱脊背笔直,眼中黑白分明,平静地说:“既然您都这么说了,那我就照您说的办。”
“你——”易鸿看着他,不怒反笑,点头,“可以,有骨气。”
“听到了没?”易鸿拍了下桌子,冲易建勋道,“把他那些兄弟给我喊进来!”
“我话放这儿,以后谁再敢给他一个子儿,一起给我滚出去!”
钟吟正在外面逗易忱的小侄子,冷不丁地,听见易鸿会客室里传出动静。
接着易忱的几个兄长全都进了内间。
钟吟眸色微顿。一种预感,让她直觉是易忱惹了他爷爷不高兴。
而且还不是小事。
不由担忧看向顾清,“阿姨,这是怎么了?是不是阿忱他——”
“没事儿。”顾清定下心神,手拍她肩膀,“他经常这样惹老爷子生气,一会道个歉就好了。”
钟吟却感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因为从来前好几天,她就发现易忱总是心神不宁。
能让他这么焦躁的事很少,一定不是小事。
不过很快,门打开,易忱跟着易池一起迈步出来。
他没什么表情,易池却是紧拧着眉,看起来气得不轻,压低声音训斥着什么。
“我去看看。”连顾清也坐不住了,不放心地要过去。
钟吟拉了拉裙摆,随之跟上。
“到底怎么了这是?!”顾清看着乱糟糟的场面,拉着易池的手臂,“怎么就突然闹起来了?”
易池看了眼钟吟,轻轻摇头,缓和声音:“没什么事,待会说。”
“先继续聊聊天,”他冲钟吟笑,“一会出发去酒店。”
钟吟的手被最后的易忱拉住。他向来灼烫的体温竟是冰凉,头发耷拉,那股子张扬劲也散了大半。
看起来有点儿委屈。
“怎么了?”她不由蹙眉。
易忱又恢复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没事儿,一会就好了。”
寿宴还是要继续的。后面的流程钟吟一直心不在焉,易忱也走着神,气氛更显沉闷。
到晚宴结束,空旷的走廊里,易池拽着易忱停下。
“你说你和爷爷犟什么?”易池压着火,“他说什么你先应着就是了,非要在这大喜的日子让他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