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想彻底隔绝一个人,原来也没有想象的那么难。
钟吟喉头哽堵着,狠下心,转过身,继续往寝室楼去。
阿姨看她仍要走,热心肠地问:“怎么了这是?和你表哥吵架了?”
钟吟张了张唇,不知该怎么说。
正沉默着,男声在背后响起。
“我不是她表哥。”
“啊?”阿姨彻底蒙圈了,“不是表哥是什么?”
“我想做她男朋友。”
“易忱!”钟吟猛地回头看他。
阿姨才刚看着钟吟将男朋友送走,这会听到这话,简直惊掉了下巴。
“那个,”她表情变幻莫测,干脆开溜,“你们年轻人自己去聊吧,阿姨老了,先不掺和了。”
她急急忙忙去倒垃圾。
留下他们二人僵持在寝室楼下。
这个点,来往的学生很多。
察觉到看过来的视线,钟吟当先走下台阶:“换个地方说。”
钟吟兀自往前走着,步伐很急很快。
其实,她完全不知道该去哪,心情乱如麻。
走到一处僻静的小路。
她才终于停下,转过身。到这时,她察觉不对。
“你是不是喝酒了?”
易忱满身黑色,隐在黑暗里,像是浓稠的影子。
他定定看着她。
活生生站在眼前的她。
唇瓣嗡动着,吐出几个字,“我不介意。”
钟吟懵了,缓缓看向他,“不介意什么?”
可她只能看见少年漆黑的眼眸,似乎说出这四个字,已经是他的极限。
但他还是打碎了满身的傲骨,“我想留在你身边。”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良久,久到钟吟没法再装作不懂——他是在回应她那句口不择言的疯话:“做那个见不得光的情人。”
她后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