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士宁垂着眼没有说话,李想犹豫了一下,终于再次低声开口。
“所以梁哥,之前那个问题,”李想小心翼翼开口,“您给我个准话呗。”
梁士宁满脑子都是和应淮相关的事情,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什么?”
李想咽了一口唾沫。
他将声音压的更低了:“我说,梁哥你这么帮应老师,是不是因为喜欢他呀。”
梁士宁神情空白了一瞬,他终于回忆起了刚才李想问他的问题。
他有些古怪地抬起头,还没说什么,李想却误会了他的意思。
“没事,梁哥你喜欢应老师就直说,”李想咬咬牙,再次低声开口,“您早说我还能早想公关方案”
他话还没说完,忽然听到梁士宁轻声开口:“我不知道。”
李想到嘴的话瞬间噎在喉咙里。
他不可置信地转过头,一时之间都急破了音:“什么?”
李想有些茫然地重复了一遍:“什么叫不知道?”
梁士宁目光转向旁边的icu。
应淮正戴着氧气面罩静静地躺在里面。
他整个人藏在白色的被子之下,单薄的仿佛一张纸,连胸口的起伏都几乎看不出来。
机器的嗡鸣声被厚厚的玻璃阻隔,但梁士宁却仿佛能听到,上辈子最后在电话里,应淮最后说的那些话。
——他说,你救救我,梁士宁。
——他说,再见了,梁士宁。
梁士宁的唇无声地嗡动了一下。
他活了两辈子,确实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上辈子他唯一想的是为应淮复仇,这辈子他唯一想的是应淮安安稳稳地活着。
梁士宁两辈子想的都是应淮,却从来没有想过他对应淮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心思。
“我不知道。”梁士宁缓缓开口,“我只当应淮……是我师父。”
他以为之前对应淮的那些反应,都是对自己师父产生的本能的占有欲,可如果不是呢。
梁士宁神情恍惚。
但下一秒,旁边icu里的人神情忽然再次痛苦起来。
应淮胸膛开始剧烈起伏,旁边的机器同时开始发出刺耳的爆鸣。
医护人员冲进病房,一席帘子直接将
()梁士宁直接隔绝在外。
梁士宁倏然回过神。
他闭了闭眼(),缓缓开口:我不知道。
我只想让应淮活下去。
旁边的李想皱了皱眉?()?[(),他看着梁士宁深吸一口气,忽然转过头。
“我还需要你再帮我请一个人过来。”
·
应淮一直在icu待了两天才完全平稳下来。
他再恢复意识时的第一个感觉,是累。
全身仿佛被碾压过一般,从骨缝里透出一股酸闷感,让应淮难受地一根手指都动不了。
他低咳了几声,慢慢睁开眼。
眼前的景象一片模糊,伴随着心脏病发后眼部供血不足带来的阵阵眩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