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电台里传来的,还是车子里的声音。
徐欥反应过来,又开始摇头:“不是。”
越描越黑了,徐欥急于解释。
他一抬眼,漆黑的夜空里,四目又相对。
时总她不知何时摘下了眼镜,她的伪装的面具。
他因此落进一双精明勾人的眸瞳里,那将他能一眼洞穿的深邃目光,如鸿如渊,拽着他下落不明,直到跌入布满桃花盛开的沼泽湿地。
宽敞的车内空间无端变得封闭狭小,立体环绕的音响里,男女主接吻的喘息声像是平地起雷,率先碰到了时间的开关,时间它被拨得又缓又慢,持续试探着饮食男女自制和忍耐的那根琴弦。
琴音凝集,是美丽荒唐的陷阱。
他也会心甘情愿在桃花沼泽地里越陷越深。
电影转场。
黑夜至白昼。
电影大屏幕一片晃眼的白光。
好一会儿,徐欥才识别出来。
他澄清自己:“我的意思是,这不是真的。”
“但这件事情确实有可能会让您产生这样的误会,误会我,以下犯上爱慕着您。”
电影的节奏开始加快,男女主台词的语速也在加快,车内真实存在的两个人却陷入一片沉静。
“你想多了。”时舒终于不再戏弄他,移开落在他脸上的目光,她偏开视线,似笑非笑地看着窗外漆黑一团的山谷之夜:“我没这么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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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进入下半场,合作的餐饮品牌方叩开车窗,送来晚餐。
时舒摇了摇头,表示没兴趣。
徐欥便对窗外摆了摆手。
等送餐的侍者走了以后,徐欥问:“您不饿吗?这是晚上的正餐。”
时舒反问:“你呢?怎么也不用餐?”
不管时舒饿不饿,她不在车子里面就餐,徐欥自然认为他在她旁边独自就餐是件不恰当的行为。
但他没解释太多,只说:“我还不太饿。”
车里又安静了下来。
时舒瞥一眼徐助理储备在置物架上的零食和水果,手指在空中划过一圈,最终还是只挑了根徐欥手工制作的薄荷味的棒棒糖,撕开包装纸后,咬在嘴里。
徐欥自认为不是擅长言辞的人。
但这会儿,电影不再能看得进去,他也不得不主动找起话题:“您平时会喜欢看哪种类型的电影?”
薄荷糖被咬得“咯嘣咯嘣”脆响,如海贝一般雪白小巧的牙齿裸出几颗,时舒咬着纸棒:“猜猜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