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这样,我这些年得罪了多少人,你大概也知道一些,如今在这个位子上,他们敢怒不敢言,一旦落沛,以往到手的实惠也会被人拿出来说事,往死了打压。”
忠厚爹一听关乎弟弟的‘仕途’,马上改口道:“听你这么一说,还真使不得,这不是留出空子给人家钻吗?”
忠厚还有点不死心,拿亲情给青富施压,继续争取道:“三叔,要不这样,匀出来一半,你在宋文忠那儿能有个交代,顺便把我爹也成全了,让他去那儿搭几间房。
不然土埋半截的人了,连个自己的窝都没有,让他们二老沾你这个做兄弟的光,过几天舒心日子,也省的在我那儿生闲气。
我娘跟我媳妇整天叽叽咯咯的,我们爷俩都不得心净。再说也让人笑话呀!说咱们老刘家门风不好,整天打老骂少的。至于忠良岳父一家,随你把村子里斜头八角的地给他们哪块儿都行。”
“嗨!但凡能成,我能不向着自己家?咋会胳膊肘往外拐?本来把忠良岳父一家弄到村子里,就已经有很多非议了,再把这事给搅黄了,那人家不更得说村部是给咱家开的了?”
青富想让他们知难而退,摆出给忠良岳父家上户的事,也提醒他们不要得寸进尺,自己已经仁至义尽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忠厚鬼点子再多,也没辙了,总不能拿三叔村长的职位不当回事,再近的亲戚,谁会把自己的前途命运抵给你?
忠厚跟他爹走后,青富心想:得赶紧把包地的事确定下来,文忠和忠厚两家人,一旦在哪儿遇见,提起这事儿,文忠家还一问三不知呢!
虽说这么冷的天,大家都很少出门,两家又没什么来往,碰面的几率很小,可哪里是个准呢!忠厚那个人精子,保不定会去证实一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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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也顾不得天黑,赶紧去找长贵,既然要卖他这个人情,好事还是让他去做吧!他乐的率先去传话。
……
秋丫娘坐在王林家炕上,听忠厚媳妇说忠厚和父亲已经去找青富了,是有关榆树林的事,立马有些魂不守舍,可还要装作没事人一样,以免被人看出端倪。
却再也没心思拉呱,硬撑着又待了一会儿,赶紧找借口告辞。回到家,心里惶惑不安,怕桂花包地的事儿泡汤,打算去跟她知会一声。
可转念一想,跟她说了,也徒增烦恼,桂花那急性子,整晚都甭想睡觉,罢了,明天再说吧!
桂花在那儿卯不知榫,打着呼噜做着美梦,秋丫娘倒是一宿没怎么睡,躺在被窝里翻来覆去,心里打鼓:
桂花一心想把日子过起来,刚找到个机会,如果村里不往外承包也就算了,要是被忠厚给截了胡,她心里得多窝囊?
保不定会找青富去理论,急眼了,把他翻示个底朝天,不定在村子里引起多大的风波呢?人们非把舌头根子嚼烂不可。当然,自己也免不了被人戳戳。
忠厚那么精明的一个人,也看中了那块地儿,说明确实可行,那么现在就要做最大的努力争取。
要想帮助桂花,现成的人在那儿放着,就是长贵,自己去求长贵?不行,绝对不去赖眼求食。
可是,再没有其他人能与忠厚爹和青富亲兄弟的关系抗衡,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