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浅从小在这长大,对这里了若指掌。
军营东面是伤兵营和军医处。
沈清浅径直走向军医处,军医处黑着灯,但门口守着四个侍卫。
那四个侍卫没有出声,却在见到沈清浅之后立即低头跪倒。
显然是京城来的,知道她的身份。
“我能和他说几句话吗?”沈清浅道。
侍卫有些为难,互相看了看拿不定主意。
沈清浅又道:“我不进去,就站在门口,只要他能看见我就可以。”
门口的侍卫这才起身打开了军医处的大门。
谢无憾躺在军医处的木榻上,他本浑身是伤,又从京城长途押运到此,已是奄奄一息。
但慕容妄不让他死,到了孤州大营又让人处理了一半他的伤口。
那些大夫拿刀剜他的伤口,刮他的骨头,却不给他上药。
慕容妄恨他,所以这般折磨他。
他认,所以他没有任何反抗。
谢无憾躺在黑暗里,任由身上的疼痛吞噬撕扯自己。忽然,门外传来了一阵说话声,房门打开,一丝微弱的光照了进来。
谢无憾缓缓扭过头,看向光传来的方向。
沈清浅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一盏灯笼,那光便是从这灯笼里传来的。
“谢无憾。”
谢无憾听到她的声音,麻木的身体突然剧烈疼了起来。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