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当慕容妄看不见,所以脸上的神情毫不掩饰。
“我不想见她。”慕容妄说道,不管是语气还是神情都十分淡漠。
魏芷柔闻言顿时喜形于色,却故作悲愤道:“也是,那个女人三番五次的伤害你,她现在哪有脸再来见你。我这就让人去把她轰走,让她不要再纠缠殿下了。”
“不用,你身体有恙,不用操心。我自有安排。”
“江风——”
慕容妄唤来江风,江风在亭外候命。
“去把那棵流苏树,”慕容妄语气一顿,脸上风轻云淡,可桌底的手却紧紧攥成了拳头。
“砍了。”
江风一愣,惊愕地看着慕容妄。
慕容妄坚决道:“再丢到门外,现在就去。”
魏芷柔不知道这流苏树是个什么缘故,但看这情形,这树应当是和沈清浅有关。慕容妄要砍树,肯定是为了诛沈清浅心。
这样一想,她脸上的笑意更甚。果然,祖父为她设计的这场局天衣无缝。慕容妄是当真恨上了沈清浅,他们两个已经再无可能了。
这一头,袁光耀的脉也把完了,他道:“多亏魏小姐舍身及时把雪蚕寻来,王爷的毒已经基本解开,没有大碍了。倒是魏小姐,你身上寒症入侵太深,想要彻底清除,十分棘手。”
“咳。。。。。。咳。。。。。。”
闻言,魏芷柔故意咳嗽了一声,然后顺势委身虚弱地靠在慕容妄身上。
袁光耀见状,识趣地告退。
慕容妄对魏芷柔的‘虚弱’置若罔闻,只淡淡问道:“魏小姐说我救过你性命,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殿下,你忘了吗?两年前,你凯旋回京经过城外的法相寺,救下了一辆被匪徒挟持的马车,那里头便是我。”
说起初见,魏芷柔不由浮上羞红。就是那次,她惊慌失措以为自己要被匪徒荼毒时,他出现了。
身骑战马,一身银甲,大红的披风随风飞扬。
只一眼,那宛若天神一般的身影,便刻进了她心里,再也抹不去。
慕容妄闻言,心中不由冷笑。
若知道当年的行善,会换来今日这样一场恶果,他绝不会多管闲事!
慕容妄正可怜地嘲笑着自己,忽然,一声轰然巨响从王府的北边传来。
他的心霎时狠狠疼了起来,像是什么连根拔起,从他的心上挖出来了一个窟窿一样。
不用看,他也知道,是他们的流苏树倒了。
她看见了,不知又要掉多少眼泪。
慕容妄心痛难忍,那么多眼泪,他该怎么偿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