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如快被气死了,外人都说自家婆婆好脾气,可这人有个大毛病,那就是爱翻腾儿媳妇的屋子!谁要是给屋子上锁,那完了,没完没了的哭,见谁跟谁哭着说,家里有人防贼呢,有人拿她当贼一样防着。
倒是不指名道姓说儿媳妇,但却一再说跟人说儿子的不孝顺,什么娶了媳妇忘了娘,什么不顾父母不顾这一大家子,藏私心,说的就没有一点好的地方。
整的人实在没法子了,她的钱从来都不在房间放,都是给小衣上缝个小口袋,把钱塞在小衣上,这肯定是丢不了的,谁也不能摸到她肚皮上去。
偷倒是不会偷,但知道你的家底,她能不开口借吗?
家里还有小叔子要娶媳妇,有小姑子要嫁人,想攒私财,那是没门的。
她回去没找婆婆闹,打开柜子,果然不见衣裳了。她就去了大队上,告了:我家遭贼了,我的一身新棉衣不见了。这可绝对不是丢了小件了!
大队上都是大男人家,也没想到这可能只是家务事,还以为村子里真的遭贼了,专门跑到家里看。
她婆婆一见,涨红了脸:“弄错了!她妹子今天相亲,借了去穿一天,晚上就还回来了。”
现在这相亲、结婚借别人衣裳穿的极多,小姑子借了嫂子的衣裳穿,这确实不是大事。大队上就不管了,只妇女主任说了婆婆:“你借……那你就好好借,你问了主人了没有?咋办的事嘛。”
说完了这个,又说小如:“我批评过了,这是她们不对!但一家人,和和气气的。”
邻居还以为关家怎么了,原来是偷穿儿媳妇的衣裳呀。
关小海回来的时候,关妈在院子里坐着,哭哭啼啼,哭这些年养儿育女的不容易……小如在屋里呆着,关小海进门把门一关,对着外面喊道:“你又咋惹妈生气了?”
说着,拽着炕上的枕头来,啪啪啪的打,然后示意小如喊出声来。
小如一把拽了枕头,然后开窗,一把把枕头扔出去,就冲着婆婆扔的:“看见了么?你儿子打的是枕头……别嚎了!你今儿有本事叫你儿子动我一指头试试?”
关小海指着小如:干啥?
外面哭声更大了,鼻涕一把泪一把的,那真的掉下来能拉那么长。
小如坐在炕上指着关小海,低声说他:“要么你滚出去,躲的远远的!要么咱俩今儿就离婚!”我也是瞎了眼了,看上你了。
关小海瞪了小如一眼,转身走了,把门摔的震天的响。
润叶在豆腐坊替大姑姐顶了半晌工,得了一碗豆腐渣。本来都想着,直接端回家算了。想了想,还是先给大姑姐送过去吧。她要不收,我再端回去。或是我俩一人一半也成。要是她都留下,我就在她家混一顿饭再回去。
反正,我给她顶了半晌工。
结果到的时候,这家好热闹呀!
关大嫂说着劝和的黏糊话:“……一个锅里搅,谁跟谁呢?一家子人,分啥你的我的,有了就穿嘛!”说着,还大笑起来,“我还说过两天回娘家的时候咱俩错开时间,叫我也借着穿一回,回去体面体面。初六我小妹子出嫁,少不得跟你借一借。”
关大娘还拉着来劝和的三五个婆娘一起:“你看看……这是多大的事?就是相亲穿了那么一天,又是闹到大队,又是闹的家宅不安……或是我是那打儿媳妇骂儿媳妇的人,当老人的还要咋当?本来怪高兴的事……一有事她就生事……”
小如坐在炕上,抓了剪刀,才要起身下炕,就听见润叶的声音:“你可别放你妈的屁了!”
然后把豆渣往窗台上一放,上去就抓了关大嫂的头发,大耳刮子往脸上扇:想打那老太太的,可打长辈事就不对了!想打这家得姑娘的,可那一身新衣服还在她身上了,弄脏了犯不上。
就这个关大嫂,跟大姐夫又没有血缘关系,打了就打了!
揪住头发,打了耳刮子,在谁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把人拽倒,揪着头发,关大嫂挣扎的时候被扭的趴下。才一趴下,润叶骑在对方身上。
一个趴着,还被人骑在腰上,那只剩下挨打的份了。
润叶那手指甲留的那么长,直接往人脸上挠,三两下给人抓出了个大花脸来。
关大嫂嘴上骂,越是骂,越是狠命的挠你。
这婆婆屁股一拍,坐在地上大哭叫骂了起来。关小梅想上手帮忙,还有边上的人想拉架,小如拿着剪子出来,指着一群人:“谁敢动一指头试试……”她挥舞着剪刀,只在高处比划,谁的脸碰上去,谁倒霉。
“小如,不至于,一家人……”
润叶可着关大嫂打:“你们谁在这家里过日子,咋欺负人才能把人逼的活不成了?”
她不知道是打了多少架,都弄出门道了,骑在人脊背上,对方一挣扎,衣服的扣子就开了,那都是盘口,或是脸盘口都没有,就是两根带着绑着。这一挣扎,就开了。
那她就拉衣服,大襟棉袄从愣是给扯下来,露出光身子来。又冷又羞,她还不撒手,扯着对方的裤腰,裤子都是一根腰带绑着呢,还得是活结,她一拉扯,裤带抽走了,裤子往下掉,露出穿着打着补丁的裤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