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大财一拍桌子,看金安:“这家,我还能不能当?”
金安:“……爸……要不还是……”
“我说的话,你也不听了?你要不听就给我滚,这家里容不下你们。”
罗宝琴抬起头来:“我觉得还是回来吧!闹成这个样子,传到单位上,也不好听……”
金大财拉着脸,看了看这么多人,都只看不言语,他的脸红成一片。管教儿媳妇的事,是老婆子的事!老婆子被大儿媳拉着在门口,门口乱糟糟的,一群女人在说话,不知道劝住了没有。
大房的儿孙句句相逼,二房又要造反。
他问二儿子:“你能管住谁?连婆娘都管不住,啥事能靠你?”
金安:“……”拘谨着坐着,这么大岁数了,还被老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教训,他面子上下不了,抬手就扇了罗宝琴一耳刮子,“滚回去!男人说话,你插什么嘴?”
罗宝琴捂着脸,从里面出去了。
四爷就看金大财:“既然话说到这份上了,那该说啥呀?金安两口子拿不了事,金开和金泰年纪大,大人怎么安排,他们就怎么听,孩子有啥错呢?”
金如瞪大了眼睛:自家爸说的这是什么话?
她蹭的一下站起来:“爸——”
四爷看了这大姑娘一眼,“去看看你妈……把你妈带回来!”
金如站着不动,气的胸口起起伏伏。
四爷耐着性子,“乖!听话。”
金如委屈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爸爸从来没有这么软的说过话!他不是不疼自己,只是自己大了之后,爸爸就很少有这么亲昵的跟自己说过话了。
她嘴一瘪,转身出去了。
孩子委屈是应该的,但是在座的人就觉得,金镇还是宽厚大度。
金安吸着鼻子:“哥——”
四爷摆摆手:“叫孩子好好上班!但是呢,父母以后就交给你孝顺了!因为我老丈人早退休这个事,退休金上就是少了一等。这一等我得给我老丈人补上。”
说着,他就看其他人:“这个……咱不能跟人家胡说吧!”
都是懂道理的人,可不就是这个理吗?自家的事可以正常论断,吃亏的那个只要不计较,事就过去了。但跟人家这亲家,用了人家的人情,害人家一个月少了一截子收入,这就不对了。欠人家的肯定得补上!
金镇不光吃了大亏没计较,也没难为兄弟和侄儿,就单纯的说要把亏欠老丈人的补上!因为要补上这一部分,所以,孝敬之类的不能再给了。这是把该孝敬父母的挪去还老爷子欠下的债了。
没毛病!这话搁得住。
四爷就又说:“……因为你们这个决定,我媳妇跟娘家断亲了!我能大度,我没法要求人家大度!我能叫她不计较,但我不能叫她当啥事都发生过,跟你们来往。她是孩子们的妈,孩子们得听妈的话!
叔、姑是亲人,打断骨头连着筋;可还有舅父大如天的话。孩子们也是左右为难。以后要是做的到不到的,你们当叔叔和姑姑的,就不要跟孩子们计较了。万事有因果,理就是这么个理。”
话说的很动听,但就是把断亲换了一种说辞。
他又说:“我身体不好了,孩子们也大了。我吃了大家长的亏,我不能再给孩子们当大家长。所以,他们想怎么样,我也决定不了!这身体一不好,帮不上你们的忙了!以后还得靠孩子们……”
所以,单剩下我,本应该跟你们来往的!可因为这种种原因,要是来往不了,也是人之常情。
金大财没言语,算是认可了这个说辞。两个孙子的学徒工资按时交回来,日子是很能过的。既然指望不上,能这样,那就这样吧。
四爷就说:“虽然是家务事,但这是是非非,咱白纸黑字写上,也请见证人按个手印做个证!这事到这里就算是了结了,过后不提。”
懂!省的来回撕扯,搅和的不得安宁。
金禄就摸了摸鼻子:看!这不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么?